世界自此消失。
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皎看不到,她的眼眸有多柔軟,宛如天邊引路的星星,晴空之上一團柔軟的云。
散場后,陳紀妄一個歸還吉他,那是他在發現白皎遭遇事故之后,順手借來的吉他,他很慶幸,他趕上了。
齊云忍不住贊嘆“妄哥,我可把剛才的臺上的表演全都錄下來了,白皎超好看,不怪你是這副表情,你看看你自己,眼里都快淌出水了。”
其他人也跟著出聲“果然,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竟然讓妄哥這塊堅冰都化成了流水。”
他們嘻嘻哈哈。
下一刻,聲音戛然而止,一個個像是被人扼住喉嚨的鴨子,得到他毫不留情的瞪視。
陳紀妄讓他把錄像發過來,才說“有件事幫我查一下。”
“什么事啊”眾人好奇不已。
他神色冷凝,周身散發出濃重的寒氣“剛才的舞臺事故。”
他把自己發現白皎舞臺伴奏被人刻意毀壞,要她出丑的事講出來,讓眾人幫忙查找,這件事到底是誰干的。
思忖間,有人忽然低聲道“應該,不會是她吧她不是早就受到教訓,應該夾起尾巴做人了嗎”
剎那間,男生銳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誰”
那人冷冷打了個寒顫,說話都有些結巴“葉、葉笙。”
“葉笙前幾天突然回校了,不過她很低調,基本沒人注意,我也是湊巧,遠遠的看了一眼,覺得挺像,又好奇地查了一下,發現真的是她。當時我還挺納悶,后來才知道,她是來退學的,家里好像出了什么變故。”
他再追問,也追問不出什么了。
陳紀妄暫時將這事記在心底,得空后立刻著人調查。
幾天后。
白皎自己一個人在家刷題,忽然感覺一陣心神不
寧,思路打斷,她站起身,看了眼手機屏幕,已經晚上十點多。
她透過窗子看向樓下,沒有任何白母要回來的跡象,那種不安感反而越來越嚴重,她第一次像現在這樣。
題是寫不下去了。
白皎起身,披上外套,中秋已過,臨近十月,天氣已經開始轉涼,她經常陪媽媽一起出攤,知道她在哪里。
不多時,白皎已經到達目的地市中心的夜市一條街。
她穿過街道,徑直走向媽媽的攤位,還沒靠近,便看見圍成一圈的看客,遠遠的,聽見一些人憐憫的討論聲“真是可憐啊。”
“老人家也不容易,怎么就發生這種事兒呢”
白皎心頭驟跳,她捏緊手指,告訴自己,別自己嚇自己,一邊想,一邊靠近,然而,等她扒開人群后,最不想看見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媽媽擺攤的小車仄歪在一側,鍋碗瓢盆食材調料全部灑落一地,還有壞掉的小桌子小板凳,凌亂不堪。
媽媽就在一邊,遲緩地低著頭收拾東西。
“媽,怎么回事”她幾乎遏制不住快要尖叫,到底忍住了,輕輕地問,說著立刻沖過過去,幫忙收拾東西,又把人扶起來,坐在小凳子上,不讓她再動。
白母一臉震驚,嘴唇囁嚅地問“你、你怎么來這兒了”
白皎“別管我怎么回事,你呢,你怎么在這兒收拾東西,發生什么事了”
她雙眼緊緊盯著母親的臉,試圖找出什么蛛絲馬跡。
白母心疼地看著鍋碗瓢盆,一個勁兒哀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小心點兒了,這些東西都摔壞了,以后還怎么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