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把書房交給白皎使用,更加證明了她的猜測。
看來要不了多久,家里就該多出一位少夫人了。
她笑得合不攏嘴,態度更為殷勤,領著白皎來到書房,鑰匙都交給她后,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咔嚓”
白皎擰開房門,推門而入,燦爛的陽光撲面而來,房間大而空曠。
入目是一張巨大書架,上面密密麻麻擺滿了厚厚的書本,紅木長桌放置在書架前方,桌面上擺放著幾本書,旁邊是一臺電腦和平板,應該是他辦公用的電子產品。
淺色原木地板鋪滿地面,整間房格調優雅,簡潔明快。
她拿著資料走過去,坐在椅子上,寬大的辦公椅一下子把她整個人包裹住。
白皎四處觀察,指尖劃過微涼的桌面,眼眸滾動,他就是在這里工作嗎
這念頭猶如流星飛快劃過,不過一瞬便已消逝。
她抬起頭,將整理好的資料保存,扭了扭脖子,一片酸澀。
她極目遠眺,透過窗戶,夕陽西下,落日余暉猶如一片暖橘色的海,吞噬整個世界。
白皎站起身,休息時忍不住好奇的撫摸這排書架,多是拗口晦澀的專業書,五花八門,各行各業。
忽然,她挑了挑眉,看到一本最薄的,打開看,扉頁上寫著蒼勁有力的字體,印刻好幾頁。
是他看過的書,還有筆記。
白皎放回去,又將目光落在一本厚厚的詩集上,在一眾專業書里,它顯得很是格格不入,也許這就是它被一直束之高閣的緣故
白皎踮起腳尖取下來,還沒來得及打開,忽然聽見轟隆隆的轉動聲,她飛快朝聲源處望去,眼中驚異交加。
一扇狹窄的暗門,徐徐打開在眼前。
透不出半分光亮,像一個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黑暗深淵,無端端透出幾分陰冷。
她打開手電筒,穿過狹長隧道,女人單薄柔軟的身體逐漸被黑暗吞噬。
房間正中有一把椅子,四面空空蕩蕩,噠噠的腳步聲在房間里回蕩,白皎下意識摸了摸手臂,有點毛骨悚然。
直到她打開燈光。
頃刻間,刺眼的光芒如瀑傾瀉,肆無忌憚地沖刷眼球,她瞇了瞇眼,失焦瞳孔逐漸定格在墻壁上,霎時間,臉上血色盡褪。
四四方方空曠且明亮的房間里,墻壁上懸掛著無數張相片,照片上的主人擁有著同一張臉。
她摸了摸自己臉頰,指尖一片冰涼。
那是她。
所有照片主角都是她
她猛地跌進椅子里,全身軟如一灘爛泥,照片里的女人從生澀稚嫩到成熟平穩,或哭或笑各種表情與姿態,唯獨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恐怖且驚悚。
想到這些年一直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窺探自己。
白皎全身緊繃,說不出一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慌亂失措地將書回歸原位,甚至連顛倒了上下都不知道,她心跳如鼓,抱著資料近乎狼狽地逃回自己房間。
她急需什么打消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打開另一個文件,指尖在鍵盤上上下飛舞,不多時,一條消息發往精研。
與此同時,倒貼秘書謝怡正使出十八般手段,來來回回在君言面前晃悠,甚至連一杯咖啡,都要親自端過來。
看著不茍言笑,冷漠無情的男人,她不甘地抿緊嘴唇,原以為趕走了白皎就能高枕無憂,哪知道,他對誰都好,唯獨對自己,冷硬得像是一塊堅冰。
“老板,我剛做好的咖啡,您現在要喝嗎”
“放那兒就行。”冷酷的話語,甚至連頭都沒抬,眼神幾乎黏在電腦上。
因為角度原因,謝怡完全看不到他在干什么,氣惱地撅了撅嘴,身上修身衣裙勾勒出豐盈的身材,她忍不住說“老板,咖啡再不喝”
下一刻,他蹭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瞪視她,一抬手,整杯咖啡潑到臉上,謝怡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粘濕溫熱的咖啡已經順著一頭長發飛快滴落,干凈的衣服上流下大片污漬。
她尖叫一聲,對面的男人比她更憤怒,像頭咆哮的獅子“她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