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開始窮苦,那是為了供白林讀書,古代要供學子讀書,可要花大功夫
算一算,讀書要給先生送束脩,還要買筆墨紙硯,一些書本更是價格高昂,所以全家人勒緊肚皮供他一人讀書,收成不好時,連田產都賣了。
白皎雖然被父母寵溺,卻也明事理,她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從小學著采藥,死皮賴臉的跟大夫學醫,賣藥材。
白林也努力刻苦,考上秀才后家里已經算是緩解了一些,更別提他去年考上舉人,就連鄉紳都要巴結,全村人都不敢得罪。
舉人和秀才相比,可謂是質的跨越。
此間朝廷有令,舉人見官不跪,手下私產田賦不繳,別村的地痞流氓想要欺辱村民,也要掂量掂量舉人老爺,連帶著同村宗族也能沾光。
白林稍微做些什么,田產家財也就有了。
言歸正傳,正對白皎的是村中姚木匠打好的大床,旁邊放著幾床簇新被褥。
白家人新蓋的屋子當然不會簡陋,甚至抵得過村子里不少富裕人家,可是,當她看到床上豐神俊朗的男子之后,莫名想起一個詞蓬蓽生輝。
床上的男子俊美非凡,氣度高華,面無表情地端坐在床榻之上,一雙深邃黑眸幽若寒潭,察覺她的注視,他略微抬眸,狹長鳳眼威嚴無比。
或許連他自己都未發覺。
白皎垂在袖子里的手驟然收緊,面色卻
沒什么太大表情,倒是旁邊的父母,被他唬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看到女兒,白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老太太忍不住說“皎皎,你看,他、他已經醒了。”
白皎低垂眼眸“既然醒了,那就給他喂藥吧。”
“大哥,你把藥給他端過來,我喂給他喝。”
她心里已經有了決斷,揭蓋砂鍋蓋子,苦澀的味道在屋子里迅速蔓延,濃得發黑的藥汁子盛放在碗里,散發出難聞味道。
白皎“快喝吧,喝了好好休息。”
“你是誰”他沉默一瞬,徐徐問道。
一側二哥聽見這話,立刻反應過來“這話應該我們問你,你又是誰,怎么會出現在我們青山村”
“我不記得了。”他淡聲回答。
只覺腦子里一片空白,一陣陣疼痛,仿佛蟲蟻鉆動,他下意識捶打起來,翻不出任何零碎記憶。
白皎看到后心都揪了起來,本來人就失憶了,別把自己給打傻了啊。
她連忙制止“別把腦子打壞了”
一舉一動落在白林眼里,當即怒氣洶洶地質問他“你連你家住何方哪里人士姓甚名年紀多大都記不得了”
他問出一連串問題,誰料男人一句話也答不上,搖搖頭說“不記得。”
白皎站出來,輕咳一聲,見家里人都朝她看過來,她發表見解“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失憶了。”
“失憶他咋會失憶嘞”白大哥憨憨出聲。
“難道是砸到了腦袋什么時候能恢復喝藥可以嗎”白林接話。
除了白皎,一家人眉頭都要擰出個疙瘩。
“這可怎么是好啊”白母著急,“誰知道他是什么人。”
白皎點點頭“應該還好吧。他樣貌俊美不凡,當時撿來的時候,身上衣服雖不華麗,料子卻極好,應該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可能路上遭遇了什么意外,才淪落到我們這里。”
二哥聽見這話,更加氣惱“你怎么這么幫他說話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皎懵逼地睜大了眼,不知道哪一句戳到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