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還笑了笑“總不會是給我帶的吧。”
孟昔昭眨眨眼,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味,怎么跟天壽帝似的,還話里有話呢。
“怎么會,我也不知道今日會跟著殿下一起來這里,更不知道殿下竟然要飲藥,這些是我早上帶著,準備在宮里餓的時候墊一墊的。”
崔冶也知道,他垂下眸,抬起手,把杏仁糖吃進嘴里,只是面色并沒有什么變化。
杏仁糖不大,兩三口就吃沒了,崔冶沒看孟昔昭,卻對他說道“對不住,我不該這么說。”
孟昔昭“”
這真是他見過最禮貌的太子
好吧,他也就見過這么一個太子。
孟昔昭笑“殿下不必對我道歉,人在病中,就該任性一些。”
而不是天壽帝那樣,明明沒病,還作的像是得了大病。
崔冶抬起頭,同樣淺笑了一下“二郎近日如何”
孟昔昭頓了頓,回答道“挺好的,鴻臚寺運轉正常,參政府也井井有條,我爹又得了陛下的賞,我娘剛過了壽,心情也不錯,大哥在國子學如魚得水,已然一掃之前的頹廢,就是我妹妹之前有幾分古怪,總是跟我變著法
的打聽,我在鴻臚寺待久了,是不是也染了那些蠻子的習慣”
崔冶“”
“我問的不是這些。”
孟昔昭疑惑“那殿下想問什么”
崔冶的指腹覆在碗沿上,緩緩的挪動“聽聞二郎想要找紅顏知己,不知如今可找到了”
孟昔昭“”
他只跟天壽帝說過這個事,你又不在場,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昔昭耳朵有點紅,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天壽帝面前怎么演都行,在爹娘面前也是怎么鬧都不怕,但被崔冶這么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還是會感覺很尷尬,甚至有種想鉆桌子底下不出來的沖動。
崔冶則看著他那一副坐立難安、仿佛被說中心事的模樣,唇角淡淡的勾了勾。
同時,他前后摩挲碗沿的動作也加快了一點,也就是這個世界沒有肢體語言這一說了,不然他肯定連這點破綻都露不出來。
孟昔昭看著他規律挪動的手指,默了默,才說道“殿下就別打趣我了。”
崔冶動作一停,頗為不解的看著他。
孟昔昭抿唇“哪有什么紅顏知己啊,女人根本就看不上我,我自己的丫鬟,愿意為我赴湯蹈火,但我要是敢說,把她們放進我房里,當個妾,她們能當場跪下來,哭著求我收回成命。”
崔冶“二郎倒也不必這么貶低自己。”
孟昔昭一邊嘆氣,一邊把胳膊放桌子上,無聊的托著自己下巴,“這就是實話嘛,我不招女人的喜歡,其實我也不明白,殿下你看,我長得,其實還可以,是吧”
崔冶下意識的看向孟昔昭的臉龐,他本能的點了點頭。
豈止還可以,明明就面若桃花,天真可人。
見他贊同,孟昔昭頓時高興的笑起來“而且我家世也不低,雖說我祖上沒什么根基,但我們家,好歹也是個書香門第,我曾祖父就是個秀才呢。當然,我自己的學識不提也罷,但總應該有些女子,欣賞的不是男子的學識,而是膽量和氣度。”
崔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