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趕緊搖頭“不辛苦不辛苦。”
太子“諸位都是我大齊的肱股之臣,此番舟車勞頓,路上總有不周之處,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希望各位不要因心中煩悶,遷怒他人。”
孟昔昭“”
他端坐著沒動,而旁邊的兩位同僚,眼神刷一下就看過來了。
知道今天這一遭是孟昔昭惹出來的,大家心中有數了,臧禾還看不出來,禮部郎中那臉色則是一下子就輕松了許多。
三人一同向太子保證,絕不會有這種情況的發生,而太子在問候了他們幾句之后,就說道“陸郎中,臧員外郎,你們先出去用飯吧,孟少卿,你留下來和我一同用飯,如何”
禮部郎中和臧禾都看了一眼孟昔昭。
不用問啊,太子這是要把孟昔昭留下來敲打敲打,唉,還別說,太子性子挺好的,不當面罵人,甚至還會給犯錯的官員保留面子
,要不是他跟天壽帝關系太差,說不定,他以后還真是個不錯的皇帝。
就像先帝那樣,講究仁德。
這想法一出,禮部郎中頓時后背一激靈。
要真是像先帝,那還是算了吧
*
而等那倆人出去以后,郁浮嵐就上前一步,把車駕的門關上了。
嗯,要不然為什么叫車駕呢,這就是個移動的小房子,寬敞,有門,有家具,有暗格,而且走起來特別穩,基本不晃。
再看看孟昔昭自己的馬車,跟這比起來,仿佛是個牢房。
門關上了,周圍都是太子的親衛把守,也沒外人,但這車駕里的氛圍,卻一點不見輕松。
孟昔昭和崔冶,已經兩個月沒見面了。
沒見面,沒說過話,哪怕到了同一個送親隊伍中,兩人也沒有交流的機會,連位置,都隔了這么遠,幾乎好幾天都見不到面。
如今坐在同一空間中,孟昔昭甚至有種崔冶都變陌生了的感覺。
他抿著唇,抬著頭,跟崔冶對視,卻一言不發。
崔冶也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氣氛仿佛就這么僵持住了。
然后,崔冶伸出手,從茶幾下面,打開一個暗格,在里面摸了一下,然后再把手伸向孟昔昭。
修長有力的手掌向上,而掌心當中,是一枚撒著些許黃豆面的酥糖。
孟昔昭“”
他心說,你是把我當小孩哄了吧。
但僵硬的坐著,眼睛盯了一會兒那塊糖,最后,他還是慢慢一傾身,把糖塊從崔冶手里拿走了。
拿了也不吃,而是從自己袖子里抽出一條干凈的帕子,把它包起來,放進懷里。
崔冶“為什么不吃”
孟昔昭低著頭,看似特別認真的疊帕子,其實還是在躲避崔冶的視線,“現在不想吃,等回去以后,我再慢慢的吃。”
崔冶看著他的腦袋頂,沉默片刻,又叫了他一聲“孟昔昭。”
孟昔昭條件反射的抬起頭,看著崔冶的眼神當中甚至加了幾分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戒備“殿下有什么事”
崔冶本想問的是你是不是還在生氣,看見他這個反應,他愣了一下,突然換了問題,“你不喜歡我叫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