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昔昭緩緩的一眨眼,又重新笑起來“殿下好籌謀。”
崔冶的心這才定了定,望著孟昔昭,他也笑“都是跟一郎學的。”
孟昔昭不好意思的擺擺手,然后跟崔冶說起了別的事。
初一這天,崔冶的狀態時好時壞,哪怕是比較好的時候,孟昔昭也不會跟他說一些嚴肅的話題,他怕加重崔冶的病情,所以說的,基本都是最近城里發生的新鮮事,還有一些逗趣的話。
比如翰林殿大學士平時看著兩袖清風、從頭到腳都寫著文人風骨四個字,實際上呢,他有腸胃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屁打嗝就沒斷過,難怪他不怎么上朝,皇帝有事也只是找觀文
殿大學士。
再比如,最近他孟昔昭可是應天府的紅人,某些茶樓,都已經編出他智斗匈奴的說書段子了,他自己去聽了一回,卻聽得老臉通紅。
那里面英明神武的孟少卿,跟他本人幾乎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那個孟昔昭上能飛檐走壁,下能鉆山遁地,就差再來個炫酷的超能力了。
崔冶聽他說起這個,也是眼中含笑“這說明百姓很崇拜你,一郎應該高興才是。”
孟昔昭嘟囔失真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說是崇拜squo我rsquo了,我尋思著,以后還是找幾個說書人,我親自給他們寫一段,讓他們去說。畢竟這是應天府啊,萬一哪日陛下微服私訪,聽到我有此等大神通,他不當真還好,要是當了真,我跟誰說理去呢。卐”
孟昔昭口中調笑,說的仿佛是天壽帝把他會飛天遁地當真,但崔冶知道,他真正擔心的,是怕天壽帝發現自己如此得民心,然后嫉妒他。
崔冶聽了,微微一笑“一郎考慮的很周到,我看這事,一郎就不必管了,我讓人去辦吧。”
孟昔昭愣了一下“啊可是那段子”
崔冶“無妨,我來寫就是。”
孟昔昭“”
這合適嗎,勞動一國太子來寫傳奇小說一樣的段子,就為了給他增加民望
但崔冶很堅持,孟昔昭想了想,也樂得把這件事甩出去,他本身就是個沒有什么墨水的人,寫段子跟寫背景故事不一樣,那是需要文采的,可他連個定場詩,都要琢磨好半天才能提筆。
見他答應了,崔冶笑了一下,還問他“一郎剛剛說,順道去茶樓,那你本身是想去做什么的”
孟昔昭哦了一聲,回答他“想去買個禮物。”
崔冶微微一怔,“禮物,送誰的”
是不是送他的
也不怪他這么想,孟昔昭要是走動人情,那禮物肯定不是他自己買的,而是孟夫人替他預備的,只有真心的朋友,或者和人情往來沒關系的時候,他才會自己琢磨,紆尊降貴的去挑選。
詹不休已經出征了,在這應天府里,能勞動孟昔昭親自走一趟的,不就只有他自己了么。
崔冶的眼睛是越來越亮,很可惜,孟昔昭并沒有注意到,他嘆了口氣,說道“有件事,我想請人幫忙,那人軟硬不吃,想討好他很難,我就想著投其所好,但始終都找不到合適的禮物。”
崔冶“”
默默咽下失望的情緒,他調整了一下心態,然后問“什么才是合適那人的禮物”
孟昔昭就把那天跟慶福說的話,又跟崔冶說了一遍。
但他并不覺得崔冶能給出什么建議,畢竟這位跟自己一樣,都是天生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