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笑起來“能。”
孟昔昭本來直著的腰,突然松了一下,他望向一旁的枕頭,呆了兩秒,然后突然拿起枕頭,用力的砸向崔冶。
“那你嚇我干什么你簡直、簡直喪盡天良”
“嚇死我對你有什么好處”
崔冶這輩子還沒挨過打,他默默的受了,讓孟昔昭出了一口惡氣之后,才解釋道“沒有好處,見你如此,我心寬慰,卻也疼痛。”
孟昔昭“”
他瞪著
眼睛,“花言巧語,我一個字都不信”
崔冶根本不怕他這個模樣,他還十分厚臉皮的湊過來,想要拉孟昔昭的手,被他躲過去了,也依然好脾氣的笑笑“是真的,只是,哪怕疼痛,我也想讓二郎知曉,不僅是二郎于我而言,重若千山,我于二郎,也不再是簡簡單單的君友,在你還未意識到的地方,你已經不愿意讓我離你遠去了。”
孟昔昭抿著唇,不看他,神情也緊繃著。
崔冶見狀,還繼續趁熱打鐵“十幾年于普通人而言,也是不短的一段時間,雖然遺憾,卻不至于太過悲傷,可二郎為何聽了,卻如此傷心,還落了淚”
孟昔昭“”
他的臉色掛不住了,“我那是氣的”
崔冶看看他,笑了一下“不像。”
孟昔昭“”
他以前怎么沒發現,崔冶這人這么愛拆臺呢
感覺跟他辯論這個,真的太蠢了,孟昔昭干脆躺下來,而且躺在墻邊上,背對著他,閉上眼,做睡覺狀。
很顯然,他這是跟自己賭氣了,崔冶望著他的背影,默了默,最后還是沒忍住,無聲的笑了一下。
走下床,把燈吹了,崔冶再次回來,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就在孟昔昭身體已經不自覺的放松下來的時候,他又說話了。
“二郎擔心我,我很歡喜。”
孟昔昭“”
你快閉嘴吧。
崔冶“得知二郎失蹤之時,我的心情,便與二郎今日相似。”
孟昔昭默默看著墻壁。
崔冶“那時我也希望,二郎能立刻推門進來,告訴我,你已經脫離了險境。”
孟昔昭垂下眼。
崔冶“人生的極度歡喜,莫過于虛驚一場,我以為二郎會像我一樣,喜悅至癲狂,如今想來,二郎比我穩重多了。”
孟昔昭“”
良久之后,靠墻那邊的位置,才傳來一個很小很小的聲音“我也歡喜啊。”
“只是我歡喜的方式,便是打你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