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必格勒的事情鬧得大了,需要她去賠罪
溫凝一路想著,一面仔細考慮一會兒該如何應付。
皇后娘娘所住的景和宮精致典雅,溫凝跟著那位沉默寡言的公公,一踏入其中,溫凝便聞到一股沉香味。
隨即有木魚與誦經聲從內而外傳來,滌蕩身心,有種超凡脫俗之感。
溫凝跟著那位公公走過佛堂,往里頭去,一轉角,便見皇后娘娘一身素紗,正坐在一棵巨大的銀杏樹下抄寫經書。
她眉目柔和,年紀看起來很輕,雖一身素紗,卻遮不住容貌端莊明艷,十足的尊貴。
聽到腳步聲,皇后娘娘也未抬頭,繼續慢條斯理抄寫經書。
溫凝來到她跟前,在她面前行大禮,“臣女溫凝,見過皇后娘娘千歲。”
這園子半點無風,透出一股壓抑,溫凝跪了許久,幾乎有些跪不穩了,才聽到皇后懶洋洋“嗯”了一聲,說道,“起來,不必如此多禮。”
溫凝心頭一滯,不知道自己何處得罪了面前這位尊貴的皇后娘娘,需要她費心折騰自己。
“多謝皇后娘娘。”溫凝撐著疲憊的身子,禮數半點不少,沒給皇后找著她其他錯處的機會。
皇后沒讓溫凝坐下,而是繼續讓她站著,隨后她招了招手,讓一旁的小太監拿來一樣東西。
溫凝看到擺在面前的那青玉凈瓶,心頭微微一顫。
原來是因為這個。
“在太后娘娘那兒無意中看到這個寶貝,詢問得知,是你送孝心去了。”皇后娘娘嘴角勾起一笑,“據本宮所知,這是皇上欽賜太子殿下的東西,怎么會在你那兒”
溫凝頓時明白,那日在御花園與必格勒發生沖突的事情,并沒有被傳出去,應當是被蕭云辭壓下來了。
必格勒居然也沒有去找皇上告狀,是因為他自己不占理嗎
見溫凝沒有立刻回答,皇后微微瞇起眼。
溫凝趕緊開口道,“與必格勒王子賞花那日,恰好遇見太子殿下為太后娘娘收集花露,臣女幼時承蒙太后娘娘照顧,太子殿下見臣女有心,便讓臣女自行收集花露獻去壽安宮。”
皇后蹙眉看著溫凝,見她坦然,知道她沒有撒謊。
可她越看溫凝,越覺得自己的猜測不錯這姑娘長得太過,五官絕艷,身段奪目,根本不是一般女子能相提并論,簡直是可以禍國的模樣。
蕭云辭性子幽冷,旁人死在他眼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如今怎么會管一個和親女子的死活。
她雖非他生母,卻是他名義上的母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決不能讓這種女人毀了蕭云辭。
她盯著溫凝那張臉,著實有些眼暈,便冷冷開口道,“不與你繞彎子了。”
溫凝頷首聽著。
“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幫你是順手,如今大局已定,你和親之事已是無可扭轉,本宮奉勸你,不要在太子殿下身上白費功夫招惹他,施些可憐兮兮的小伎倆迷惑他,做些春秋大夢。”皇后眼眸幽幽,暗含警告。
“皇后娘娘請放心。”溫凝不卑不亢,只緩緩道,“溫凝對太子殿下只是幼時相識,絕無別的想法,更不可能去費什么功夫。”
似乎想到什么,溫凝忽然笑了笑,輕聲說,“太子殿下心懷天下,光風霽月,也絕不會被娘娘所說的小伎倆所迷惑,請娘娘明鑒。”
皇后瞇眼看著她的笑容,心中不免有些惱怒。
這女子,看著乖巧極了,一張嘴卻能說會道,著實氣人。
忽然間,她察覺到什么,猛地抬頭,渾身一滯。
不遠處不知何時站了位頎長的人影,他面帶笑意,雙手背在身后,正幽幽的看著皇后。
“皇兒“皇后張了張嘴,背后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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