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婉妃那件事的事情的時候,陸云纓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想想看那天婉妃的所作所為她幫著謝修華出氣,進而牽扯出了一連串的事情,但有一點是能確定的,婉妃當天不知道陸云纓懷孕的消息。
可這個消息提前一天就被泄露了,皇后是早上來晴雨閣,下午確定消息泄露,陸云纓因為一直盯著,所以晚上也收到了自己懷孕被泄露的消息。
但婉妃不知道,這和珍妃流產事件中幕后黑手的形象格格不入,那位可是連太后都抓不到把柄,又豈會收不到這已被泄露的消息
緊接著是她小衣差點被偷事件。
這件事已經告訴了陛下,交給皇帝去處理,然后根據雪梨的通風報信,還是有人打算借此做文章對付她。
所以這后宮之中還有一個人,一個藏的更深的人。
這也是陸云纓演了這一出戲的原因,太后固然可怕,但她的可怕是在明面上的,暗處的毒蛇伺機而動,陸云纓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處于這種敏感時機,怎么敢讓自己置身于如此險地
所以她在賭,將事情鬧大,讓那人放松,賭能引出幕后真相,賭鬧得越大最后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越重,那人無法下手,賭今天下個定論,以后再沒有人敢胡亂攀咬她。
這件事的重要性,一下子就超過了和皇帝攤牌,畢竟這件事解決了,皇帝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應該也知道了。
可陸云纓都以身涉險了,賭如此之大了,卻沒能從在場的任何一張臉上找到她想要的情緒。
驚訝、嘲笑、輕蔑不,不是這些。
陸云纓越看越失望,而她的失望,在其他人看來就是事情敗露的絕望。
“來人,將婧貴儀拿下”
“朕看誰敢統統給朕退下”
大朝會上皇帝自然身著天子冕服,如今匆匆趕來,玄黑的長袖翻飛,胸膛起伏的速度略微急促了些許。
他要是不知道今會有問題,就是白活了這么些年了,因而也算是在最后一刻趕上了。
“兒臣參見母后。”
行了個禮,不等太后開口,他便自己站起身,皇后自覺讓出位置他坐下。
“母后今天又怎么了喊打喊殺的,朕的婧貴儀都被你嚇壞了,若是朕的孩兒又沒了,母后該怎么賠朕”
“皇帝,你這是什么話”
“而且什么孩子,從頭到尾”
“婧貴儀懷有龍嗣這件事整個太醫院都看過,哪有什么問題母后找來的是什么江湖郎中,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話,來人,拉出去砍了”
“住手,如今證據確鑿,婧貴儀欺上瞞下已然板上釘釘,皇帝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指鹿為馬。”
“母后也知道朕是皇帝也不能指鹿為馬了那母后身為太后,瞞著朕處置朕的妃嬪,就可以了”
“這不是一回事況且哀家是太后,處置”
“兒臣有一事需要稟告母后,事關婧貴儀腹中孩兒,還請移步側殿說話。”
太后和皇帝視線在空中碰撞。
說實話太后是不愿意的,如今形式大好,只要按下婧貴儀,皇帝便不得不退步。
但想到皇帝在朝堂上的舉動,再想到如今婧貴儀已然是甕中之鱉,抓住了她也相當于抓住了皇帝的小辮子,若是皇帝愿意私底下退讓一步,她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臉面。
最終太后還是點點頭。
而太后皇帝單獨在側殿相處的第一秒,皇帝便道
“母后是想讓禮王一脈遵母后為太皇太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