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擰眉,“這個你準備放在哪個班餅干班已經有宮廷酥了。”
餅干班做的餅干樣式原本就很多,又添上一個宮廷酥,已經沒多少新產品的空間了。
蘇打餅干給他們,不僅不是雪中送炭,可能連錦上添花都算不上,只能算雞肋。
而槽子糕班和面包班一個主做蛋糕一個主做面包,突然要改學做餅干,也不太合適。
這個夏芍早就想過,聞言輕聲問老羅“讓我們機制餅干班做,怎么樣”
“讓你們班做”老羅一挑眉。
夏芍點頭,“我研究過了,機制餅干班的烤爐都只給底火,沒有上火,別的餅干或許不行,蘇打餅干卻沒有問題。它本來就薄,只烤一面完全夠用。”
讓班里那些叔叔阿姨大爺大媽爭當勞模,顯然不太現實。
那么想創造漲工資的機會,就得對廠子有其他貢獻,開發新產品顯然是個不錯的選擇。
看過去年無糖月餅的銷量,夏芍對蘇打餅干很有信心,只擔心一件事,“就是我聽楊富貴同志說車間的模子都是專門定做,用玻璃一次性澆鑄成形的,這個能訂嗎”
機制餅干的模子不僅材料不同,也比其他班用的要大很多,壓完直接落到傳送帶上開始烤制。
因為省事,活就少,用的人也少,還多是年齡大的。
老羅背著手在車間里走起來,“做倒是能做,不過要成本。”
這種模子成本肯定比找陳寄北做的要高很多,但比起原來那些大象、小熊、兔子之類的小動物,蘇打餅干除了薄一點,在模子制作上的難度并沒有多高。
而且機器制作省人工,把模子上的成本均攤到節省的人工上,好像也不是不能一試
老羅站定腳步,擰緊的眉頭終于松開,“你把尺寸給我,我親自去下這個單。”
上次車主任要豬油,就被打了回來,不親自去,他怕廠里不給批。
過了兩天,老羅在路上叫住夏芍,“成了,不過還得過段時間才能做出來。”
這次倒是挺痛快,夏芍有些意外。
看到她的表情,老羅冷哼,“宮廷酥和無糖月餅可給廠里提高了不少效益,誰會跟錢過不去”
雖說廠領導也是給國家打工的,開的是死工資。但廠子效益好不好,也會影響他們個人的政治前途,像陸澤同,就因為工作能力突出被省里看中,調去了省城。
既然要等,夏芍也不急,先趁著休班把家搬了。
她來東北時只有兩個大包,結婚的時候添置了些衣服家具,搬走的時候卻足足拉了兩馬車。箱子、行李、鍋碗瓢盆、寫字桌還有陳寄北的工具,連人都多出來三個。
孫清挺著快四個月的肚子,幫他們一起搬的,“這地窖里的東西怎么辦”
江城三月底才開始化凍,現在地上都是凍土,沒法開挖,新房那邊是沒有地窖的。
夏芍托了孫清幫自己暫時照看,“菜吃得差不多了,能拿的我都拿過去,主要就剩半桶酸菜。酸菜放在地窖里不容易壞,夏天也能吃,我今年多做了一點。”
“行。”孫清滿口應下,又很是不舍,“你這就要搬走了。”
她不舍,夏芍又何嘗舍得
不是所有住對面屋的鄰居都像孫清這么好相處的,有些人甚至在廚房中間夾了板杖子,老死不相往來。何況要不是當初來找孫清做衣服,她也找不到這么好的房子。
一個屋檐下住了快兩年,突然就要搬走,哪那么容易適應。
只是不搬也的確不方便,夏芍只能笑道“沒事,你多賺點錢,我家旁邊那三間還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