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緊迫焦灼的氛圍,便是因為裴扶墨這樣簡單的兩個字,霎時間松緩了下來。
玉榮堂外,裴幽背脊貼于墻壁,在聽到兩家父母已在商定成婚事宜后,筆直的雙腿微微一屈,整個人驟然泄力般,后背順著墻壁無力地滑落。
他不甘心,不甘心
他謀劃的那樣周全,甚至在江絮清已然疏離他不信任他,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他也能順利地將人迷暈,可為何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裴懷徵,他現在不是應該在嘉州處理匪寇被纏得脫不開身
為何三皇子那般篤定說當天回不來的人,竟是能從他手中將江絮清奪走
堂內在高談成婚事宜,裴幽眼底的戾氣愈發洶涌,他準備好的一切,如今竟被全然打散,慕慕本該是他的妻子,本該是他的
裴幽冷笑著從地上站起身,大步朝自己的清幽院的方向走去。
此時院入口站著一個黑衣男人,那男人見到裴幽后便迎上前,躬身行禮“裴公子,都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實在不知是如何被人打暈的,醒來后江姑娘便便弄丟了。”
馮喜是三皇子的人,雖然確定裴幽看在三皇子的份上不敢動他,但今日所事,的確是在他這環出了問題,倘若裴公子狀告到三皇子那處,殿下亦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內心忐忑不安,裴幽遲遲未開口說話,夜色下他的臉龐上似隱隱浮現可怖的暗色,過了許久,他總算啟唇道“你回去吧,幫我帶給三殿下一句話,我裴幽想要的東西就必須要得到,還望殿下再施以援手。”
定親了又如何
這不是還沒成親再奪來便是。
馮喜領命離開后,裴幽站在清幽院的入口,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清幽」二字,思緒也不由回到了那日。
兩年前,天寒地凍的隆冬日。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冬日的夜晚來的極快,也才戌時左右,大街上行人便已寥寥無幾。
江太傅府的馬車正從朱雀大街經過,恰逢這時,一道黑影從包子鋪內如同廢棄的物品般,被無情地拋了出來,那么狼狽地倒在這輛馬車前。
“呸晦氣東西,大冬天的沒錢還想要吃的有手有腳的人不去干活掙錢,凈想要投機取巧,還為我治病不收診費,只要包子滾吧臭乞丐要飯要到我這小店來,真他娘晦氣一天生意都白干了”
街道邊的包子鋪傳來暴怒的罵罵咧咧聲,馬車內,江太傅翻閱書卷的手微微頓住,皺眉問“前方是發生何事了”
在車廂內昏昏欲睡的江絮清因馬車陡然停下,這才徹底
沒了瞌睡,聽車夫說是馬車前發生了意外,她向來喜歡那些新奇事物,便也沒顧父親的阻攔,執意下車與車夫一同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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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前有個不明物體癱倒不曾動彈,她蹲了下來,湊近看才察覺并非物品,再細細看下去才發現是個躺在冰雪上的少年。
這少年膚色白皙,濃長的眼睫在冷冽的風中輕輕地發顫,看似凍得將要失去意識,他瑟縮一瞬,面前忽然涌入了一股清甜的馨香,這股香氣使他仿佛深陷入綿綿云端般。
他大抵是死了罷,才能聞到這樣讓他沉浸心靈的氣息。
意識渙散之際,他似乎聽到嬌俏輕柔的聲音似從云端那處飄來,“你還好嗎”
他不好,很不好,他應該是死了。
少年已不知自己身處何處,沒過多久,他好似被人背了起來,他費足了力氣想要睜開眼,最終卻只能看到在他前方不遠處,那正在隨著步伐曳動的雪白裙擺。
她像雪中仙子般,那樣純凈無暇,讓他想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