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她看得見,摸不著,靠不進。
江絮清和裴扶墨在屋子內窩著一天沒出去,時間過去的極快,天色漸漸昏暗了。
安夏進屋伺候時,發現室內靜悄悄的,像是一個人都沒有,再往里看去,才發現世子正坐在書案后處理公務,而世子夫人坐在書案不遠處的臨窗炕上正在翻閱書籍,雖說一人并未說話,但平添一種歲月靜好。
對此,安夏也不忍心打擾,直到晚膳時分才進屋喊人。
用膳時,江絮清和裴扶墨也如同新婚夫妻一般,互相關懷,溫聲細語,就連入夜就寢時,一人也躺在一張榻上,這回江絮清即便纏上去抱著,他也并無抗拒。
這種日子持續了兩日,江絮清卻總覺得不對勁。
裴扶墨顯然是特地在家里陪她,從早到晚都未曾出去,就連處理公務都是在臥室內,他夜里除了總是起身沐浴之外,也并無異常。
可她卻怎么都感覺不到與他是夫妻,她想不明白其中問題出在何處。
這種事,她又不能告訴云氏,無奈下只能對安夏說。
安夏聽聞,說道“夫人若實在有不解之處,不如將壓箱底翻開看看,奴婢記得出嫁前,大夫人曾為您留下一本書冊,讓您若有不解之處,便從中興許可解答。”
壓箱底說起來,江絮清是想起來這事,她連忙將那箱子翻開,果然在里頭找到一本書冊,這書籍是唐氏特地留給她的,里面講述了新婚夫妻的相處之道。
江絮清抱著這本書研究了一下午。
天黑時,裴扶墨剛從書房回來,沒看見她人影,心里一緊,繃著臉冷聲問安夏,“夫人在何處”
這樣的冷聲嚇了安夏一跳,她心里嘀咕著,世子這不是挺在意的嗎但還是老實回答“回世子的話,夫人她正在凈室沐浴。”
這還未曾用膳,便去洗了她不是一般等到晚膳后才洗嗎
不過人還在自己視線內,裴扶墨這才放心,手一擺,就讓安夏退出去了。
屋內燭火搖曳,裴扶墨褪下外衫掛在一側的紅木架旁,聽到凈室內傳來的水聲,心里不由安寧許多,隨后坐到書案后繼
續翻閱兵書。
他手中握住兵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那凈室內的水聲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
不該回這般早的,這兩日他都算準了時辰,晚膳后去書房處理公務,等她洗好躺在榻上睡了后才回,沒料到,今日她竟換了沐浴順序。
書是看不成了,裴扶墨干脆起身回書房安靜會也好。
凈室的門這時忽然打開,室內的霧氣及馨香也緩緩溢了出來,最先出來的是一只粉白的玉足,每根拇指玉潤秀氣,尚帶著黏濕的水氣,瑩瑩的指甲蓋涂抹了淡淡的粉色蔻丹,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江絮清輕撫身上單薄的外衫,腰間的細帶松松垮垮,要系不系,大開的領口處,由熱水浸泡后已然紅潤欲滴。
她猶如一顆汁水飽滿的水蜜桃,讓人恨不能一口咽下,品其鮮甜多汁的果肉。
江絮清將半干半濕的烏發由側面挽于胸前,濕水將她那素白單薄的寢衣洇透,隱隱約約,露出鵝黃色的小衣。
她赤足,蓮步輕盈地走近至裴扶墨面前駐足,眉眼流盼間,伸手攥住他腰間玉帶,嗓音帶著濕意問“你又要去哪兒”
裴扶墨下頜微收,將濃到能滴墨的黑眸挪移,淡聲道“方才想起有點公事還沒處理完,去一趟書房,晚膳不必等我了。”
說罷,他便轉身打算離去。
江絮清哪能讓他走,忽然間輕呼一聲,半邊柔軟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傾倒,裴扶墨極快撈住她,單手按在她的腰側扶她站穩。
江絮清順勢伏他懷里,赤足踩上他的鞋面,顫顫誘語“夫君抱我。”
裴扶墨眉梢映著屋內燭光,遂一言不發,打橫將她抱起,江絮清翹起唇角,又綿綿撒嬌“抱我去書桌那,我不要去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