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拓包上用的沒了墨汁時,就去小拓包上粘墨,輕輕地拍打,小拓包上的墨汁便到了主拓包上。
就在這樣,整個拓碑的宣紙完完全全的貼到了刻下的字槽內,完全被墨汁均勻的拓了下來,李永祥才停止了拍打。
然后,輕手輕腳的把那張宣紙從石碑上慢慢的扒了下來,一個拓片就成功了。
田俊從李永祥手中接過拓片,找了塊平地,把拓片慢慢的放下。
一轉身看到李永祥拿了一盒煙,跟在他的身后,眼睛盯著拓片,手中卻從煙盒里掏出一根煙來遞給了他,李永祥自己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
田俊趕忙掏出打火機,給李永祥點了煙。他給自己點燃煙后,吸了一口,不解地詢問:“老師!我們干嘛要費那么大的勁拓碑呢?用手機拍幾張照片,照樣能看清上面的字跡。”
李永祥臉上的酒窩動了幾下,潔白的牙齒露了出來:
“呵呵,這完全是兩個概念。照片上的東西不一定是真實的,完全可以用拼圖軟件拼上去。而拓片就不一樣了,這是實實在在的東西,是做不了鬼的,是研究歷史的最好證物。我們文物工作者,所干的一切,就是要為歷史負責。”
田俊聽著,心中不由得對李永祥產生了敬仰之情:這是個辦事很認真的主,來不的半點馬虎。
他很想掌握一下拓碑的技巧。
李永祥也看出了田俊的心事,便加以引導。
“我們剛開始往碑上貼紙時,你把紙貼反了,是我叫你揭了宣紙重貼。你別小看這拓碑,這也是一門學問。首先是選紙,必須用生宣,因為生宣紙拓上的字跡不會泛水印,能夠保持碑文的原貌和清晰度。”
李永祥說著來到了背包前,打開那一沓宣紙,用手從中捻出一張,只抖動了一下,那張宣紙便脫離了群體,單身飛了出來。
李永祥手中拿著宣紙告訴田俊:“這選紙的正反面不好辨別,用手指肚輕輕地觸摸才能有所領悟。發澀的一面是反面,光滑的一面是正面,我們拓碑需要正面朝外,背面挨碑。”
他說完,把那張宣紙遞到了田俊的手里。
田俊伸手去摸了一下紙張,用心體會了一下。
李永祥又告田俊:“碑上貼紙,有干貼和濕貼兩種。干貼,就是將宣紙鋪在石碑上,用噴壺將水均勻地噴在宣紙上,使宣紙和石碑貼在一起,用棕皮刷把濕了的宣紙輕輕地一刷,宣紙就貼在了碑上。貼的時候,正面朝上。”
李永祥說完,吸了幾口煙,繼續說:“這種貼紙法,適應大石碑的拓碑使用。就像剛才拓下來的拓片就是如此。”
“李老師,濕貼的方法是如何操作的呢?”田俊認真的詢問。
李永祥,磕掉煙上的煙灰,吸了一口煙,才說:
“濕貼,就是先泡白芷水,用白芷水噴灑在宣紙上,使宣紙潮濕為宜疊放在一起。用時,將濕宣紙直接貼在碑上使用。”
說到這里,李永祥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調:
“無論干貼還是濕貼,必須保證宣紙沒有褶皺。紙貼好后,就開始用打刷在石碑上的宣紙挨住打三遍。之后,就等著宣紙表面發了白,就可以上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