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星記憶清晰,說得頭頭是道。
本來只是隔壁床的中年大叔聽得入神,郁明星說到最后時,病房里的病人和家屬們都聽住了。還有個灰白頭發的大媽傷感地抹了抹眼角,直念叨著可惜。
郁明星仿佛是調動聽眾情緒的高手,在錢警官準備開口詢問前,又說道“他還是中醫大的醫學生呢,家里面爸爸在安定醫院當護工當了很多年,媽媽是收營員,條件挺不好的。他能考上中醫大,很不容易。家里本來等著他畢業,當上醫生了,就能輕松一些了他說自己考醫大,是因為以前去安定醫院找他爸爸的時候,看過里面病人的模樣。都很可憐。他要是當上醫生,能幫助那些人,就好了。”
抹眼角的大媽長吁短嘆,聲音接過了郁明星的敘述。
一病房的人都開了口,紛紛表達了自己的同情和惋惜。
話題又很快歪到了案件上。
隔壁床的中年大叔主動詢問“那個弄傷他的怎么樣了被抓了嗎”
“得槍斃吧”大媽義憤填膺。
郁明星苦惱地說道“判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聽警察和他說,他看到那人在打老人,上前阻止的時候,給捅傷了。那人好像是個流氓混混,沖老人訛錢不成,就打了人。捅了他一刀后,那人馬上跑了。老人只受了點皮外傷,看到他倒下,也一溜煙就跑了。旁邊路人只看到了爭吵打架,幫忙叫了救護車,都沒看清老人和那個人的長相。只知道是個流里流氣的男人。”
這下,病房里猶如炸了鍋,同情變成了憤怒,個個義憤填膺。
大媽還腦洞大開,沖錢警官問道“警察同志,你們是不是抓到那個犯人了,這才來找小郁問情況啊”
郁明星看向了錢警官,但眼中并沒有其他人的那種好奇和期待。
錢警官搖頭,“我找郁先生是有其他的事情。”他又看向了郁明星,“郁先生,你接下來不用掛水之類的吧我問這邊借一間辦公室,我們可以安靜地談一談。”
郁明星一口答應下來。
錢警官神色如常,對郁明星很客氣,語氣也很輕松,仿佛是個處理家長里短那種瑣事糾紛的小民警,一點兒都沒有刑警的嚴肅。
進了小間的辦公室后,他先關心了一下郁明星的身體狀況。
“我是免疫力差,身體沒辦法自愈,感冒發燒都得靠藥來幫忙。這次就是稍微吹了點風,三十九度,只能來醫院住兩天了。”郁明星笑著說道,精神狀態看起來與健康的人無異,從外觀來看,只有略顯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身體能證明他的確健康欠佳。
“二十年前,你也是因為小毛病被送到了急診”錢警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