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從半年前的那場爆炸案后,身體的其他地方都已經痊愈,但只有右手每到陰雨天的時候,都會酸脹著隱隱作痛,這也是他至今還在帶薪修養的原因。
松田陣平皺眉剛想說什么,就被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打斷。
“至少我撿了一條命回來,這已經沒什么好抱怨的了,再說醫生不也說,以后還有恢復的可能。”萩原研二“不用太擔心啦小陣平。”
雖然這樣說有些冷血,但和那些犧牲的同事們比起來,hagi已經足夠幸運了。
萩原研二順手從盒子里拿出手鐲的碎片,對著光瞇眼看里面盈盈波動的綠色“我有個朋友懂得珠寶鑒定,我昨天發照片問他這種程度的損壞能不能修復的時候,他和我說這只鐲子價值不菲,因為玉石本身的質地很好,所以就算是斷裂的,也會有人愿意收購”
松田陣平悶悶地嘟囔“不賣。”
萩原研二失笑“小陣平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不還嚷嚷著要丟掉這東西,不再幫haru保管了嗎”
松田陣平踩著沙發跳起來“還不是因為那家伙”殺人。
松田陣平這時候卻對上了萩原研二仰著頭看他的視線,有些探究也有些好奇。
對于hagi來說,那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現在大約想的是那家伙昨天晚上又像是之前那樣,開玩笑過頭才會惹小陣平生氣。
可是這次不一樣,那家伙真的殺了人。
就算殺的是他們本來打算逮捕的殺人對象,也不是公眾能接受的事情。
如果被傳開,那香取晴的警察生涯也就到此為止了。
松田陣平啞火,重新氣呼呼的坐下來“反正就是他做了很過分的事,這次絕對不能輕易原諒就算是hagi你幫他說好話也沒用”
“知道了我這次絕對不會向著他。”萩原研二安撫松田陣平的情緒,又說“不過我剛才想說的不是這件事。”
萩原研二把玩著手上水光盈盈的碎片,說道“haru和我們說他是被警方救助的孤兒,靠著勤工儉學才能上大學,在月末的時候還常常需要我們接濟,看起來也確實是家境普通的人,但這只手鐲”
萩原研二把碎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然后才看著松田陣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那個朋友說,如果這只手鐲是完好的,那么保守估計至少三億日元。”
“三、三億”松田陣平張大嘴巴“那、那現在呢”
現在這只手鐲在碎掉的情況下又是多少錢
萩原研二輕而易舉地聽出了自家幼馴染沒說出口的話,也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如果說haru當時真的在現場,那么對方就是為了救他,才損失這只價格昂貴的手鐲。
萩原研二“他給我報的收購價是七千萬。”
“二點三億。”松田陣平抱住自己的腦袋,愁云慘淡“每個月工資是六十七萬,每年是八百零四萬,不吃不喝也要還二十九年,下半輩子都要給那家伙當牛做馬了”
萩原研二“更糟糕的是,那時候haru不是還說這只手鐲對他來說有重要的意義,所以才會在成年后,依舊把手鐲當作掛墜帶在身上。”
所以就算是月末吃不上飯的時候,haru也沒有想過要賣掉這東西。但就是這樣重要的東西,卻因為他的緣故碎掉了。
“對啊”松田陣平腦子里靈光一現“那家伙不是吃不起飯嗎他哪來的錢買這么貴重的東西”
萩原研二倒是并不驚訝“我聽zero說過一些,haru被公安救助前,一直生活在東南亞,那邊盛產玉石,也許他就是那時候帶過來的吧手鐲也是孩子的款式。”
“哦以前沒看出來。”松田陣平沒好氣的說“這家伙家產豐厚,早知道就應該狠狠敲他一筆,讓他變成窮光蛋。”那樣的話說不定他也就只能老老實實地做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