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變成這樣的
香取晴筆直地躺在床上,雙眼呆滯地看著天花板。
最開始是他說昂今晚應該會過來找他,因為家里的被子都是hiro收著的,所以他問還有沒有多的被褥給昂。
hiro找到了新的被褥,拜托他在屋子里收拾下被翻亂的其他衣服,然后昂從外面翻窗進來
昂被安排在了沙發上,而他被稀里糊涂地推進了臥室。
那張沙發在這之前,都是他在睡啊
其實,他和hiro也做過更親密的舉動,那些在失憶期間做的,讓他現在回想起來臉紅心跳的荒唐事。
但是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那時候只是被本能吸引著,想要離對方更近些,在對方身上留下屬于自己的標記,占有和欲望促使他想要看對方露出更多屬于他的表情。
但是在有了那些記憶后,那個吸引著他的男人,就從簡單的欲望對象,變成了hiro。
會溫柔安慰他的、會在下雨天給他做便當的、會幫他擋下他不愿意回答的問題的、會牽著他的手陪伴他的
他深愛的hiro。
會忍不住去在意hiro的想法,所以即使理智清楚,應該對對方更粗暴些,應該抽煙喝酒裝的更無情些,但在那雙海藍色的貓眼看過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熟練地披上那層乖巧的皮,藏起所有的陰暗面,想讓hiro更喜歡自己些。
hiro說不定早就看出來他是在演戲了。
他這種拙劣的演技,是他本人都會眼前一黑的程度。
但是在hiro戳破這件事前,他還是想硬著頭皮演下去。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如果真的被hiro,還有zero他們發現自己其實是在裝失憶,那個糟糕透頂的香取晴才是真實的他,那他又該以什么身份留在這里就算是他們因為善良能夠接納他,他自己也會忍不住唾棄自己的
就算是虛假的安寧也好,他真的舍不得再失去了。
旁邊柔軟的床鋪塌陷下去,香取晴維持著不動聲色的上半身,用腳趾撐著下半身,悄悄向更遠的床邊移動。
太災難了。
失憶的時候他能和hiro平安無事地躺在一張床上,因為他本質上是個記憶停留在十四歲什么都沒做過的小鬼,但現在他已經是個貨真價實的成年人了。
一個和戀人止步于牽手和擁抱,但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成年人。
如果hiro抱過來的時候,他了怎么辦掀開被子和對方sayheo嗎
想想那個畫面就要死了。
各種意義上的死。
可是諸伏景光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他俯身過來替他掖好被子,寬松的睡衣領口什么都遮不住,白皙的胸膛和流暢的肌肉線條,還有好聞清爽的檸檬香氣。
香取晴
諸伏景光擔心地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臉“臉怎么這么紅是因為剛才被窗口的冷風吹到了嗎不會發燒了吧”
香取晴咽了口唾沫,眼神亂飄“沒有,我應該沒有那么脆弱。”
“那就是屋子里溫度太高了”諸伏景光伸手來拉他的被子“不要蓋這么多了,等下出汗了也很難受。”
香取晴目露驚悚地按住被子,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裹上,默默夾緊了腿,嗓子有點啞“我冷。”
“冷不會真的發燒了吧這樣捂著也不利于降溫,要不換條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