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嘞。”貝爾摩德站在公寓門口,魚尾裙被子彈刮破了裙擺,幾秒鐘前沒裝的槍聲,讓人耳膜嗡鳴。
貝爾摩德瞇起眼睛看著對面那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對方的危險程度遠超她的預估,就算是對于她這樣的組織成員來說,大部分情況下,他們也不會選擇在居民區開槍,因為留下的痕跡,很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但是對方顯然沒有這個顧慮。
幾分鐘前在她用鑰匙打開公寓門的時候,少年就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如果不是她反應迅速,這枚子彈現在應該已經打穿了她的小腿。
而他挑在指尖上轉圈的,是把收藏型的1911,鎏金色的外殼閃爍著奢靡的味道。這種槍在當年是跨時代的藝術品,但現在它的特點就剩下了昂貴和年代久遠了。
這種古董級別的槍,除了瘋子大概沒人會用它,畢竟每開一次槍,就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會炸在自己手里,比起殺人它還是更適合用來自殺。
但它的收藏價值依舊受到很多人追捧,所以它的價格近些年一路飆升,而且受到它本身古董的影響,它比一般的槍械走私難度更大,至少貝爾摩德在國內還從來沒有見過。
他就是boss催促自己來這里的原因嗎
昂用手撐著桌面,跳到餐桌上坐下,腳踩著椅子的扶手,居高臨下地看向貝爾摩德。
“你就是那個組織的人”昂歪了歪頭“我聽說就是你們原因,才讓我哥沒能離開日本。”
這是諸星大和他說的。
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小弟弟,因為我們而不能離開日本的人多的要命,總不能每一個都是你哥哥吧”
“把他的名字告訴我,看在你這么可愛的份上,姐姐幫你找找他。”
“不、需、要。”昂咧嘴沖她笑,虎牙尖銳“我很快就能帶我哥離開你們這個鬼地方,至于你們還是管好自己的人吧,不然到時候被誤傷了,我可不負責賠償。”
貝爾摩德向前邁步進入玄關,反手關上走廊的門,從套裙的暗袋里抽出槍,手臂肌肉緊繃,但卻沒有把槍口對準昂。
昨夜在附近看守的人,看到了從外墻徒手爬上五樓的人型生物,那位倒霉的外圍成員還有宗教信仰,打電話給貝爾摩德的時候,說自己看到地獄里的魔鬼了,他要換一個宗教信仰,現在的神已經不能再庇護他了。
貝爾摩德最初并不能理解為什么會有人放著樓梯不走,非要爬樓的舉動,今天大概能想明白一點了。
曾經貝爾摩德也遇到過差不多類型的人,那位是從敘利亞招攬來的組織成員,因為從小到大生活環境的影響,頭腦中根本沒有法律這個概念。
這并不是說琴酒他們就會選擇遵守法律,而是說他們至少在行動的過程中,還會盡量避開有監控的路線,避免和警方產生沖突。
而那個家伙是會大大方方帶著炸彈,沖進警視廳,整個過程連臉都不會蒙。
所以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他就把自己送進去了。
而這個少年也應該是差不多的類型,所以他根本不會認為從外墻爬上去,在居民樓里開槍有什么問題,在他的潛意識里,根本不存在警察這種東西。
這種家伙才是真的麻煩。
貝爾摩德頭疼起來。
和這種家伙交涉的過程,根本不要想著能威脅對方,因為他們往往既不怕死,又不要命,只有拿出足夠能打動他們的利益,才能維系和他們那搖搖欲墜的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