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房中藏有這種東西,也就是說
施黛“錦娘是邪修”
“這就不奇怪了。”
白九娘子道“老板娘不是說過,錦娘時常自言自語嗎剛入門的邪修一旦修煉不當,體內邪氣沖撞,很可能神魂混亂。”
它聳了下身子“然后變成她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柳如棠豁然明了“冊子上寫,她抓一只貓,飲了三日血,再抓一條狗,飲它四天血。第三頁的七日”
什么東西的血,能支撐她七天的用量
這東西的名諱,還被錦娘特意涂去了。
施黛與柳如棠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里,讀出相同的想法。
“如果只是豺狼虎豹,她沒必要寫完后抹去。”
施
黛后背有點涼“是人吧”
從錦娘的行為舉止來看,假若她真是邪修,也不過剛剛入門。
出于殘害同族的心虛與驚懼,確有可能在寫下一個人”字后,慌亂將其涂黑。
“按照這個思路來看的話。”
施黛定神“錦娘使用大量香料,莫非是為了遮掩邪氣和血腥味”
貓尸躺在床下,她們進屋時,只嗅見濃郁到過頭的悶香。
“低階邪修,不懂如何隱藏邪氣。”
白九娘子不愧為見多識廣的仙家,思索片刻“她以此混淆氣息,說得過去。”
“所以,”柳如棠挑眉,“錦娘大概率是近日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啰”
修習邪法,身處君來客棧,殺害人和貓狗汲取血肉。
最關鍵的是,案發后,錦娘人間蒸發般消失無蹤,像極畏罪潛逃。
“目前看來,她的嫌疑最大。”
施黛頷首“嫌疑人里,還剩最后一個衛霄。等第三波邪潮來襲,你們去他房中看看。”
錦娘的床下被她們翻找得一片狼藉,兩人憑借記憶恢復原狀,又在房中探尋一番,沒找到更多線索。
直到敲門聲起,沈流霜推開門縫“錦娘有動作了。出來吧。”
施黛和柳如棠沒事人似的出了房間。
白九娘子乖乖變回項鏈,懸在柳如棠胸前,細細觀察,能發現鏈上的小白蛇懶洋洋眨著眼。
經過長廊拐角,施黛恰好與錦娘擦身而過。
仍是刺鼻香料味道,彼此錯身的剎那,兩人四目相對。
錦娘顯而易見打了個哆嗦,飛快挪開目光,逃也似的快步回房。
施黛“她怕我們”
在鎮厄司見慣了邪修,柳如棠語重心長“這叫做賊心虛。”
初出茅廬的邪修,大多處于極度矛盾的分界點。
一方面貪戀邪法帶來的力量,另一方面,為人的理智尚存,明白自己干的事傷天害理。
當然,反反復復的糾結后,總會選擇繼續修煉邪術,把禮義廉恥拋在腦后。
沈流霜“做賊心虛你們找著什么了”
施黛繃緊瓜子臉,神秘兮兮一板一眼“重大發現。”
“閻公子和江公子應該在搜虞知畫的包袱吧”
柳如棠一笑,摸了把她腦袋“匯合之后,一起說。”
君來客棧總共就那么點兒地方,三人很快回到二樓的衛霄房前。
開門的是閻清歡,見是她們,笑逐顏開。
“我和江公子把客房翻找了一遍。”
閻清歡后退幾步,讓出進屋的空間“沒找到什么特別的東西。”
施黛踏入房門,第一眼看向江白硯。
他被閻清歡重新止血包扎,面龐是缺乏血色的白,晃眼望去,像毫無溫度的冷玉。
江白硯也在看她。
是與平素相差無幾的神情,疏朗內斂,眸色黑沉。
胸前的血漬紅得刺眼。
施黛
施黛呵。
坦白說,她有點生氣。
“我們這邊有大發現。”
柳如棠拿胳膊肘碰她“黛黛,你說還是我說”
之前在錦娘房中還不覺得,此刻見到江白硯,好不容易平復的思緒又變得亂糟糟。
施黛笑笑“你來吧。”
柳如棠輕咳一聲“好嘞。”
她把方才的來龍去脈詳細描述,著重強調貓尸、小冊和攝魂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