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這時收到了從娘家傳來的信。
她知道母親在信里寫了什么。
是有關兄長的事。
楚家雖是百年望族,但實則已有式微之勢,各房子嗣單薄,人才凋零,年輕一代中舉的寥寥無幾,她兄長算是其中長進的,而作為頂梁柱的,她的父親則遇到了平生最強大的政敵,所以四年前父親看準形勢,決定與當時的成王府結親,勸她嫁給陸景灼,他到時會助成王登極。
她身為楚家獨女,有不可推卸之責任,好在陸景灼除了性子不合她意之外,別的無可挑剔,她便也盡力取得了成王與成王妃的認同,嫁入王府。
后來她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太子妃,皇后,她父親的高升之路,楚家的富貴。
可惜命短,也失去了很多。
她沒能真正的陪在孩子身邊,她沒能繼續護著娘家人,她也沒有體會過夫妻間的恩愛。
她一直以為陸景灼不喜歡她,或者說是不夠喜歡,他們是以利益結合,目標一致的夫妻,故而她也不貪求,直到死后才發現并不是如此。
這一世她不想再有遺憾。
楚音將信打開。
果然如她記得的一樣,母親想要給兄長擇妻,她看中了順天府知府的女兒。
兄長二十四歲,這年紀是該成家了,故而母親有些著急,并沒有花太多時間,結果釀出一場悲劇,弄得兄長在兩年后又和離。
那知府的女兒有意中人,原是不肯嫁給兄長,但知府想攀上楚家,便以她意中人的安危來脅迫,她只好同意。
不情不愿,那姑娘自然無法喜歡上兄長,又念著意中人,竟病倒了,后來兄長知曉原委,給了她和離書成全她。
兄長至此后沒了成家的心思,想來是被傷到。
她記得楚家人被下獄時,兄長也是獨身一人。
楚音命連翹磨墨,開始寫回信,信里叫母親切莫著急,不然會毀了兄長一生,到時后悔莫及,難以挽回,反正是寫了很多嚇唬人的話,滿滿幾張宣紙。
寫完叫連翹趕緊派內侍送出宮。
而后她覺得手腕很酸。
許是剛才奮筆疾書用力過度了。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充滿擔憂。
太虛弱了,寫封信手都酸,怪不得會早逝。
這樣下去不行。
楚音忽然道“忍冬,你找個內侍去一趟太醫院,把劉院判請過來。”
忍冬忙問“您何處不適”忍冬忙問。
楚音跟她講不清“你去辦就是。”
陸景灼回來東宮用午膳時發現劉院判在,微微怔了怔。
“你病了”他問。
“不是,妾身覺得有些體虛。”
“那是該看看。”他表示同意,因為從昨夜她的反應看是有些虛,不一會就香汗淋漓,嬌喘吁吁,但即便如此,她的手仍一直不離他的身。
要么抱著腰,要么摟著脖頸。
怎么說呢,似乎要孩子的欲望很強,很急
所以為了滿足她,他也多花了點功夫。
但如果太醫看過,真的體虛的話,恐怕她的計劃得停一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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