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懷里換了個姿勢,閉上了眼睛。
昏暗中,仍可見她白皙細膩的肌膚,濃密纖長的睫毛。
淡淡的香氣縈繞在周身,喚起許多親密的回憶。
手指從纖細的腰撫到豐盈的胸口,他身子忽然繃緊,而后慢慢松開手。
深吸口氣,逼自己入睡。
次日陸珝,陸珍都知道母親懷了孩子。
陸珝圍著楚音轉“娘,孩兒在哪兒啊,為何一點都看不出”母親跟平日里沒有什么兩樣。
“還小呢,可能跟一顆葡萄差不多你們也是從這么小開始慢慢長大的。”
兩個孩子都瞪圓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他們以前長得像葡萄。
“真的嗎我跟妹妹怎么可能是葡萄”陸珝連連搖頭。
楚音噗嗤笑了。
聽說楚音有喜,陸景辰夫婦,寶成公主等人正當守喪,不便前來探望,派人送來賀禮,相當豐厚,有種要把家底掏空之感,而陸景睿尚未封王,平常也得不到什么賞賜,沒有他們這般闊綽,只送些燕窩,還有些瓜果之物,并一對新折好的代表祥瑞的白澤。
楚音拿起白澤細細端詳,腦中又浮現出少年與她講折紙訣竅時的模樣。
這定是一種手段吧
楚音一點都不相信他是出于善意,他手臂受傷時才七歲,那么小的年紀就如此隱忍,可見其心機有多深沉,她一定不能放松警惕。
可惜公爹駕崩,陸景睿必須得守孝,要等二十七個月方才除孝。
到時他二十或二十一歲,婆母肯定會張羅他的親事。
前世他是娶了衛國公之女,那衛國公也是深藏不露的主,后來被升任為都督,與陸景睿合力將兒子囚禁,奪去他的帝位,這一世陸景睿休想有這等岳父。
她得想法子讓陸景睿早早就藩才行。
不過說到就藩,不知陸景灼會如何對待陸景辰夫婦
登極大典的籌備時間才半個月,但每一件事都不能馬虎,這就累壞了禮部以及太常寺,光祿寺等衙門的官員,他們幾乎是連軸轉,整日不得歇息,可群龍不能無首,先帝駕崩,新帝都得及早登極,以安民心,以穩局勢,故而也不得不咬緊牙關,埋頭辦事。
怕兒媳婦操勞,姜太后偶爾會派陳嬤嬤來東宮替她料理瑣事,而陸景灼也給楚音身邊增添了服侍的宮女,內侍。
她一心養胎。
然而就在她以為這一胎跟以前的龍鳳胎有所不同時,在用早膳卻忽然反胃了。
忍冬“哎喲”一聲,忙上前給她順背“您這是怎么了不舒服,還是哪道菜味兒難聞要不要請劉院判”
有宮女手腳麻利地拿來青釉唾壺。
楚音有經驗,并不慌張“不用看太醫,一會就好。”
看來她這身子只要有喜,總會反胃的,好在不嚴重。
那宮女看她不吐了,又把唾壺拿走。
鵝蛋臉,丹鳳眼,鼻子略微有些塌,楚音一眼認出這宮女是誰連翹明年會自請出宮,這宮女叫蔓青,很能干,后來便取代連翹的位置服侍她。
楚音記得蔓青很會梳頭,她去世時,蔓青流著淚最后給她梳了一次發髻,將她打扮得十分漂亮。
“你叫什么名字”她故意問。
蔓青回過身,將唾壺放腳下,行禮道“回娘娘,奴婢叫蔓青。”
“嗯,名字不錯,行了,你忙去吧。”
忍冬瞧蔓青一眼,心想這宮女運氣挺好的,沒做多少事呢竟被皇后注意到了。
“娘娘,明日便是登極大典,您可有什么吩咐的”她詢問。
陸景灼肯定天沒亮便要出宮去天壇祭拜宗廟,告祖先,再行登極儀式,照理她該早起送他出宮門,可因有孕在身,陸景灼一定不會同意,不止他,婆母也會反對。
楚音道“跟往常一樣吧。”
陸景灼回來時她已睡著。
其實他特意提早了些,還不到亥時。
他以為楚音有話同他說,畢竟他要登極了。
登極之后,他便是真正的天子,楚音也會是真正的皇后,她一向很在意這些地位,權勢,應該是有些興奮歡喜的吧結果竟然
難道懷著孩子很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