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后就講“玉兔搗藥”,陸景灼講“吳剛伐樹”,楚音講“嫦娥奔月”。
她仍是守孝的打扮,一身白衣,首飾皆無,素凈的就像一抹月光。
但偶爾一笑,又似夜里悄悄盛開的曇花。
他的目光忍不住追隨。
晚上自然是免不得要她再“練習”一次。
當然楚音也不吃虧,他喜歡互相“練習”。
只是睡至后半夜,楚音忽然醒了。
睜開眼,一片漆黑。
估摸時間,可能才丑時。
這種感覺她不陌生,從今日起,她怕是要時常起夜
身側男人正睡著,楚音不想吵醒他,可她挺著肚子起夜,沒人攙扶也挺危險的,故而將腦袋伸出床頭,盡量壓低聲音喚忍冬的名字。
先有動靜的是陸景灼。
他坐起身問“怎么了”
還是吵醒他了。
楚音道“你繼續睡,我喊忍冬來。”
既然醒了,那可以大點聲。
陸景灼的手搭在她肩頭,沉聲道“我問你怎么了。”
“我要起夜。”她聲音又變小。
為防止此種情況,她平常睡前都會少喝水,所以從不起夜,但懷了孩子此事就不好控制了,以后一晚上可能不止起一次,還會兩到三次。
他卻發笑“這有什么,我抱你去。”
說抱就抱。
一手穿過她的腰,一手托住腿,輕輕巧巧把她抱到官房處。
“官房”是馬桶的雅稱,東宮的馬桶乃紫檀木所制,里面鋪設香木細末,最上方一圈包著淡紫色綢布,十分柔軟。
楚音耳根發熱“好了,圣上可以走了。”
陸景灼摸到火折子將旁側的蠟燭點亮。
“我走了,你不怕摔跤”
“我會喊宮女來的,”她有點憋不住了,“你快走吧。”
火光跳動中,她臉頰上仿佛染了桃汁。
陸景灼微微揚眉“還要避著我”他什么沒看過
他們是很熟,可這種事他就是沒看過啊。
楚音不想破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臉都要紅得滴血了,咬唇道“你走吧,好不好”
聲音發顫。
陸景灼只好轉過身,走到遠處。
等了會兒,聽到她喊忍冬。
忍冬其實早就醒了,知道陸景灼在,不敢打攪,此時捧著水盆飛快而入。
她熟練地給皇后洗手,然后扶著皇后出來。
陸景灼坐在床邊。
忍冬又退下。
他握住她的手,感覺沒有干透,還帶著一點點濕氣。
“沒必要這樣。”他道。
她是人,是人就會吃喝拉撒。
她抿唇“就是不行。”
陸景灼無語。
將她抱上床,放好。
“睡吧。”他道。
楚音沒睡,翻了個身,忽然跟他說“要不明日起,我跟圣上分開睡吧”以后頻繁起夜,她白天能補覺,陸景灼卻不行,他要處理政事。
“什么”他猛地睜開眼睛。
不給他看就算了,居然還要分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