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緩緩合上,薄妄轉過身,被子包裹的溫棠歡就軟趴趴地落在了他的懷里。
他垂下眼,把人拎回床上,可這一路溫棠歡已經成了扒著他不放的小八爪魚,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
固執得不像是出于溫棠歡的主觀意愿。
溫棠歡的臉小,也瘦,但是頰邊的肉卻軟得不可思議。
黏糊糊地靠在薄妄的肩膀上,像一塊涂了奶油灑了糖霜的松餅,軟乎乎地壓在了男人的鎖骨上。
帶著酒意溫熱的氣息吹入頸窩,慢慢膩出一陣甜絲絲的味道。
薄妄皺眉,抬手扳過這張小臉,明知他意識不清,卻仍是凝著暗瞳想確認他是不是故意。
許是他指尖的力道加重,溫棠歡潤濕的嘴唇溢出一絲絲不滿的輕哼,然后下意識地仰頭想脫離他的掌控。
這么輕輕地一轉,卻讓男人的指尖壓上了唇邊。
這一剎那,薄妄甚至錯覺自己的指腹觸到了涼冷的布丁。
怎么能跟大少爺聯想起來的,全是這些甜膩到不行的食物。
想到這里,薄妄眸色深了幾度,低低慢慢,仍是命令“松開。”
抓著他肩膀的手咻地一下就松了,溫棠歡呈大字形躺在床上,氣息平穩,睡得香甜。
薄妄站在床邊,沉靜地看著這張桃紅的臉。
套間的睡眠燈光是淡橘色的,將他的輪廓和夜的寂暗溶在一起,靜得讓人心慌。
剛剛周桓淺眼底的情緒還在眼前,痛苦、掙扎和澀然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睡得香甜的大少爺。
沉睡中的溫棠歡沒有察覺到這不帶善意的視線,轉身抱住了床單繼續睡。
凌亂的襯衣掀起一腳,露出他腰后色澤明艷的印記。
冷不丁掃見,就猛地抓住了男人的視線。
薄妄喉結滾動了一瞬,喉間又漾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干涸與癢。
這是他每次看到溫棠歡的身體都會如潮浪般慢慢漲出的,明顯的異樣。
他不由自主地傾身靠近,俯身時,卻順著溫棠歡緊細的腰線,看到他搭在被面上的左腳。
受傷的腳踝就這么搭在床面上,露出了顯眼的藥貼。
藥貼沒有及時更換,皺巴巴地,被溫棠歡用襪子藏住了。
旖旎的思緒驟散,薄妄皺眉,神情不愉。
溫棠歡第二天是被自己熏醒的,一身的酒味,他蹦下床去洗澡。
熱水從頭上淋下來,溫棠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才痛苦地抹臉。
昨天晚上喝醉斷片了,記憶只到在宴會上薄妄給他敬酒。
他有沒有喝這杯酒,又是怎么回來的,溫棠歡一概不知。
掬水洗臉,溫棠歡正想泡個澡,才發現自己腳踝上的藥貼好像不太對勁前天晚上他不小心打濕了藥貼,本來變得皺巴巴的,今天居然跟新的一樣了
溫棠歡仔細觀察了片刻,隨后一把扯下浴巾包著自己,警惕地環顧房間。
不會是,撞見不干凈的東西了吧
別人遇到的海螺姑娘,他難不成遇到藥貼姑娘了
疑神疑鬼了十分鐘,溫棠歡收到宋柔問他睡醒沒的消息,迅速地去洗澡換衣服。
roar后面半個月都有行程,他們要去三個城市參加品牌方的活動,還有拍攝任務,中間阮笙和牧奕還有兩個網綜要拍攝。
行程滿滿,來不及讓他分出神去想多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