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的大少爺也是這么哼哼唧唧地在回避,只不過比現在更乖,親一親哄一哄,就老實下來。
一抹暗沉的血紅從黑瞳中浮現,他貼近溫棠歡的耳垂,說話時嘴唇若有似無地碰到小小的耳垂。
“歡歡我好難受。”
這句話極近委屈,卻又摻了某種目的未明的蠱惑,加之那種似是而非的輕吻,溫棠歡甚至覺得自己的脊椎都麻了。
昨天晚上那個奇幻中夾雜著潮熱的夢席卷而來。
然后他就感覺到不對勁。
糟了,薄妄的體溫好像隔著衣服,把他也蒸熱了。
“生、生病了,當然難受。”溫棠歡的掌心壓到薄妄的肩膀上,有些慌張地想要把他推開,“睡,睡吧,我不動了你也別動。”
薄妄慢慢睜開眼,看著那只壓在自己肩膀,指尖微微顫抖的手,垂落的長睫像一縷鴉羽,淺淺地攏下惡意。
近距離的貼靠驟然消失,溫棠歡像只掙扎得虛脫的兔子,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緩緩地垂下自己一直警惕著顫抖著的耳朵。
而下一秒,垂落的小兔子耳朵卻又猛地豎起來。
因為自己壓抵在薄妄肩頭的指,被他猝不及防地咬住了關節。
沒有用力,像某種獵食者進食前對獵物的玩弄。
溫棠歡愣了一下,他竟然在這種銜咬之中,感受到了薄妄微尖的犬齒
他是有犬齒的嗎
薄妄沒給他想清楚這個細節的機會。
因為他濡濕微熱的舌尖劃過了溫棠歡的指腹。
之后的一秒,他清晰地看見大少爺黑白分明的眼底蓄出了水霧。
湛澈瑩潤的,水汪汪的,很快就將他本就修長濃郁的眼睫打濕成一小綹。
溫棠歡另一只手緊緊攥著剛剛被隨意蓋在身上的被角,腦子竟然因為這點連痛都算不上的感覺宕機了,怔怔地用霧濕的眼跟薄妄對視。
過于驚慌失措,連求生的本能都喪失了。
溫棠歡今天穿著的一件水藍色的衛衣,里面是柔軟舒適的白t,打眼看過去清爽干凈。
卻也能輕而易舉地就被撩開。
意識到薄妄想干什么,溫棠歡慌張地隔著被子捉住他的手腕。
他的指尖修長,手其實并不算小,但因為隔了一層棉被,抓握有些勉強。
他舌頭都有點打卷,磕絆地質問“你干什么”
“嗯”始作俑者卻平靜地看著他,一雙深瞳仿佛旋渦,像是在斟酌措辭,低低啞啞“履行,伴侶的義務”
“不,不,誰要你履行了”溫棠歡的臉慢慢蒸出了粉,眼尾像是暈了煙霞,連著下眼瞼都燒出一線紅。
“你生病了這么還還滿腦子都是這些”
其實薄妄被他握住了就沒有動了,只是溫棠歡太慌張,擅自陷入了被把握的惶恐里。
像只應激的兔子。
男人瞳里閃過笑意,面上卻純然“那你要怎么辦呢,歡歡。”
都已經這樣了。
溫棠歡臉頰滾燙“我”
“忍著不難受么”薄妄吻了吻他的臉側,貼在他耳邊,莫名帶上了一陣笑。
溫棠歡在這一刻有種靈魂飄搖出體外的虛幻感,薄妄的言行和動作對現在的他來說都像模糊的慢鏡頭。
直到他在耳邊說話,呼落的氣息將整個耳朵灼得滾燙,溫棠歡才反應過來他說了句什么
“他們說人在生病的時候體溫升高了,會比平時要舒服,你想試試么”
一瞬間陷入了極端的羞惱,溫棠歡瞪圓了眼睛“薄妄,你”
話未說完,聲音便碎成了嗚咽。
他被薄妄分散了注意,指尖抵抗的力道松開,讓狗男人得逞了。
十五分鐘后,被困得灼熱的被子驀地掀開,溫棠歡蹭地從床上跳下來,慌張地鉆進了浴室里。
咔噠,鎖門的聲音回蕩在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