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片刻,他還是把書壓放了回去。
不太適合十九歲的小孩看。
五分鐘后,溫棠歡端了一本杯制好的蜂蜜水進來,臉上是百般嫌棄“好了,吃藥。”
溫棠歡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薄妄再嘰嘰歪歪就直接翻臉。
然而薄妄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后便將桌面上的藥片拿起來,隨手剝開。
“薄總,你是不是覺得醫生給你開的藥,就是讓你一次性吃完的”溫棠歡掰開薄妄的手,提高嗓音,“定時定量,你不清楚嗎”
薄妄把藥放在掌心,慢慢打開手機,將醫生發的備注落到溫棠歡跟前。
還真就是這個量。
看著大少爺語塞的樣子,薄妄平靜地把藥吞下,然后接過他手邊的蜂蜜水喝了大半。
見任務完成,溫棠歡本來功成身退,回沙發上自己窩著,結果剛轉身,就被薄妄扣住了手腕。
他一個踉蹌跌坐在床邊,驚恐未定地抓著床邊的桌子。
“嚇我一跳,你干什么”
回頭時正好對上薄妄的視線,男人從容地將剩下的一小點蜂蜜水喝完,微微蹙眉。
“好膩。”
溫棠歡閉了閉眼,端出笑容“吃個藥也要嫌東嫌西,薄總那么挑剔,有本事就別生病啊。”
“不知道,有人搶了我的床。”薄妄自然地將喝空的杯子放回溫棠歡的手里,然后垂下臉,貼在他的頸窩上,“幫我放回去。”
所以這人猝然把他拽回來,還用那么蠻橫的姿勢箍著他的腰,就是為了使喚他
溫棠歡咬牙“桌子就在隔壁,你抬手就能放。”
“抬不起手。”可是身后的人像是全然不覺自己有多無賴,側臉貼著他,輕嗅他頸間的味道,“很累,頭疼,你讓讓我。”
他的臉側甫一貼到脖頸,那陣明顯過熱的觸感一下驚到溫棠歡。
這體溫感覺至少有三十八度了。
算了,他跟一個病人計較什么
想到這里,溫棠歡忍了忍情緒,把杯子放到桌上。
“行了,都按照薄總您的吩咐放好了,松開。”
然而下一秒,薄妄右手環著他的腰,輕輕一側身,就像抱大型毛絨玩偶一樣扣住了懷里的人。
視線一陣晃蕩,溫棠歡便陷入了他滾燙的懷里,蓬松細軟的發也被蹭得有點亂。
他全然沒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薄”
“你溫度低,抱著還挺舒服的。”男人的聲音從耳后傳來,像是吻著他的耳根在說話,一瞬便讓溫棠歡動彈不得。
他這一塊皮膚最怕癢了。
“頭疼,不舒服,想睡又沒有睡意。”薄妄垂著眼,在他耳邊一道道數落自己的不適,卻自然得仿佛某種親密的呢喃。
“大少爺受點委屈,陪我一會兒。”
生病的人在情緒上會比平時脆弱,對身邊的人更加依賴。
溫棠歡不太舒服地歪著腦袋,感受著身后的人像一頭熊似的把他環抱,默念了一百遍這是病人不要動手。
可是誰家病人力氣那么大啊
他不舒服地轉了轉身子,低聲反抗“薄妄,你勒著我腰了。”
其實也沒勒著,薄妄的力度控制得很巧妙,是沒有絲毫間隙卻又不會讓他疼痛的禁錮。
但兩個人的身體就那么貼著,溫棠歡覺得自己都快被熱化了。
“你真的別傳染給我。”他掙扎地去掰薄妄的手,想著至少背對著,別讓男人灼熱的呼吸灑在頸窩上。
然而,卻紋絲不動。
“不會傳染給你的。”薄妄垂落的眼睫緩緩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大少爺小巧的下巴,白皙的頸。
意識被不適的熱蒸熏著,眼前漫出朦朧的畫面。
昨天晚上,他親了這里很久。
這里一如想象中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