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五微驚,跟著道“在下”
許白水笑“奉鄉有杜幫主跟曾四娘子,應該足以主持大局。”她將酒杯放在桌上,杯底在木制的桌面上發出一聲磕碰的輕響,“我早就聽說焦五爺是個很講義氣的好朋友,如今不二齋在奉鄉失了兩個大掌柜,各類事情千頭萬緒,五爺自然愿意留下來幫一幫忙。”
焦五陷入沉默,他感覺外面的侍衛已經將目光投到此處,看得自己脊背有些發寒,身邊的曾四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只好道“承蒙少掌柜抬愛,姓焦的聽候吩咐就是。”
他想,當初奉鄉城中不二齋的掌柜出事,明明是牽扯到三家幫會的意外,白河幫這邊卻能蟄伏便蟄伏,實在有些不講江湖義氣,若是許白水因此生怒,也不算怪事。
焦五留在涌流灣后,曾四卻毫無心理障礙地跑回了奉鄉城,一點沒有不好意思,可見白河幫內的情況,確實嚴峻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
不過許白水說是留焦五幫忙,后者卻感覺自己仿佛被人軟禁,每天的工作只是跟許白水碰一碰面,與對方聊些不咸不淡的江湖逸聞。
在此期間,許白水并不禁止焦五與幫里人見面或者傳信,只要他本人依舊留在涌流灣,其余事情一應隨他的便。
被迫遠程辦公的焦五感覺心累,他心中越發不安,不得不主動求見“少掌柜到底留我作甚”
許白水“如今還不好說。”算了下時間,又道,“再耐心些,快的話,今晚就能知道。”
她將人留下后就給自拙幫送了信,朝輕岫的回答是她很快就到。
事情十分湊巧,就在許白水跟焦五見面的同時,外面傳來通報聲。
許白水本以為是朝輕岫來了,結果
侍衛向少掌柜拱手“燕雪客大人來了涌流灣,他知道少掌柜在,就過來問候下朋友。”
許白水看向焦五“莫非燕大人也是焦五爺的朋友”
焦五搖頭,有些納悶“燕雪客此人少來江南,我又不去京畿,怎會相識。”
許白水沉吟“我記得燕大人就是處理涌流灣一案的花鳥使,他如此盡心,許某理當過去拜見。”
發生命案后,懷莼莊一直沒再開門,許白水來了后,就征用此處作為辦公跟待客的地點。
燕雪客被熟悉的仆役帶回熟悉的地點,沒坐一會,就見到了一個穿著織錦南綢的年輕人。
許白水衣服上的織錦圖案不算復雜,反而有種不顯山不露水的沉靜與雅致,不是出自針王莊之手,就是出自天衣山莊,如果燕雪客的眼力差一點,大約會以為那只是繡了花的藍色綢緞。
面前的年輕人有一雙明亮而略帶狡黠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像是曾經在司徒公大人府上見過的許無殆許大掌柜。
燕雪客起身,對來人一揖“少掌柜。”
許白水回禮“燕大人。”她很清楚清流的性格,為之前的事情道過謝后,干脆詢問,“燕大人今日來涌流灣有事”
燕雪客默然了一瞬,才道“之前案子已經結清,燕某此來只是私事。”又道,“其實我本來先去了郜方府,不過自拙幫的人告訴我,朝幫主來了此地,燕某想要拜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