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這回事,有時候根本不受控制。
體力的懸殊更是讓云珠輸了一截,曹勛都用巾子將自己擦拭一遍重新進了帳,云珠還渾身發軟地躺在床上。因為熱,她只拽了一截被子胡亂蓋住要緊的部位,纖白的手臂松松壓在錦被上,兩條同樣白的腿從被子底下露出大半,貪婪地享受著曹勛走過來時帶起的一點微風。
曹勛只穿一條長褲側坐在旁邊,手里端著茶碗,笑著問她“怎么喝”
云珠連瞪他都沒有力氣“你喂我。”
曹勛移過來,一手托起她的腦袋,一手將茶碗送到她嘴邊。
云珠連續喝了小半碗,清清涼涼的白水滋潤了發干的喉嚨,等曹勛去放茶碗時,云珠抱著被子移到了拔步床的外側。
剛剛那半個多時辰,兩人都在內側廝混,這一邊還很清爽。
曹勛端著小夫人自帶的粉彩面盆出去了,很快換了一盆干凈的水過來,直接放在拔步床的地平上,挑開紗帳。
云珠樂得叫這人伺候自己,見曹勛居然先撈起她的胳膊,她嫌棄道“先擦臉。”
曹勛瞥眼她堆疊在枕頭上的凌亂長發,提議道“坐起來方便點。”
云珠想了想,先用多余的被子從腰后繞了一圈,再捂著胸口處的被子坐了起來。
曹勛笑“又不是沒見過。”
白天的光線比夜晚的紅燭明亮多了,新房仍是紅紗紅褥,她就像一團溫雪。
云珠不想說話。
曹勛幫她擦了臉,再撥開她的長發,仔細擦拭后頸與肩背。
云珠瞧著他雖然不如哥哥那般粗壯卻也充滿力量的手臂,突然抱上去,逮著一塊兒地方狠狠咬下。
曹勛身體一僵,垂眸看她,不懂這姑娘發的哪門子火。
云珠咬得牙都酸了才松開口。
曹勛的右臂上方多了一圈血痕。
他確實在戰場上經歷過多次生死之險,大傷小傷也受過無數,可那不代表他就不會疼了,就可以對這種見血的傷一笑置之。
男人的臉色剛沉,咬人的那姑娘竟整個撲到他懷里,一手捶著他,一邊還想再找個地方下嘴。
曹勛捧起她的臉,撞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剛擦干凈的臉頰還一片酡紅。
這樣的美人,曹勛眼底的不快悄然散去,無奈問道“為何咬我”
云珠“誰讓你害我丟了體面”
曹勛正要追問,見她臉更紅了,頓時想起她那一連串破碎不堪的聲音,外面的丫鬟多半都聽見了。
于他是享受,于她這個新婚的小姑娘確實一時難以抹開臉。
可曹勛也不是故意為之,低聲提醒道“是你太嬌氣。”
就沒一下是默默受著的。
云珠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怪我嬌氣你怎么不說是你太”
她卡住了,曹勛洗耳恭聽地等著。
云珠繼續打了他幾下。
曹勛直接將巾子丟出錦帳。
云珠是十七那日嫁過來的,回門這日正好是休沐日,也是定國公府老少兩代一起用早飯的日子。
別看云珠已經在定國公府住了三晚,但除了敬茶的時候短短見了一次,今早還是曹紹第二次見她。
他尚未習慣云珠的少婦發髻,更是吃驚于云珠眼角眉梢無意間流露出來的嫵媚風情。
他下意識地看向主位上的兄長,見兄長并無什么變化,還是像以前一樣溫雅穩重,曹紹便暗暗地猜測,大哥待云珠應該就是普通盲婚啞嫁那般相敬如賓吧,只是再君子夜里也要圓房的,云珠又是那樣的美人
曹紹強行掐斷了自己的念頭,不然他怕吃不好這頓飯。
潘氏知道云珠嘴上不饒人,沒再試圖挑釁什么,裝模作樣問問回門禮的事,飯后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