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馬車距離定國公府所在的巷子還有一條街時,兩匹馬從路口一側冒了出來,車夫認出馬背上的人,朝車里稟報道“國公爺,二爺也下值了。”
云珠還舒舒服服地靠在曹勛懷里,聽到車夫的話,她看向頭頂的男人。
曹勛無奈道“今日這戲,倒是要熱鬧了。”
云珠小聲哼道“你自己要演的。”
曹勛“你配合配合”
夫妻吵架,云珠想了想,迅速坐到曹勛一邊,后腦勺對著他,掏出帕子做拭淚狀。
曹勛拉開與她的距離,挨著另一邊車窗坐好,然后挑起窗簾。
曹紹要與兄長見禮,已經催馬來到車窗外,當窗簾挑起,他下意識地看向里面,最先注意到的便是背著他坐在對面角落的女子背影,發髻散亂,肩頭輕聳。
似是察覺他的視線,曹勛略微放低簾子,臉上的笑也收了幾分“二弟怎么才出宮”
他下值后先去的寧國公府,耽誤這么久還能遇見曹紹,可見曹紹出宮晚了。
曹紹解釋道“娘娘叫我過去說了會兒話,大哥與嫂子才從寧國公府回來吧,國公爺傷勢如何了此事我在宮里也有所耳聞。”
曹勛道“有些重,只能養了,既然一起回府,等會兒二弟與我們一起吃吧”
曹紹忙道“不了,娘娘有話要我轉告母親。”
曹勛點點頭,放下簾子。
轆轆的車輪滾動聲中,多了兩道噠噠的馬蹄聲。
定國公府到了。
曹紹下馬,恭敬地站在一側,等著兄嫂先走。
曹勛下車,等了會兒見里面的小夫人沒有下來,皺眉上前,沉聲道“還不下車”
曹紹沒聽見云珠的一點動靜,再根據兄長的態度,忽然意識到,云珠的眼淚另有隱情。
他正心亂,就見兄長看過來,強忍不耐道“二弟先進去吧。”
曹紹沒有理由拒絕,抬腳往里走了,穿過通向西院的月亮門,他閃避到旁邊的墻根下,一邊提防隨時可能會出現的下人,一邊不安地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放我下來,我要回家”
“你還要胡鬧多久”
“我爹傷得那么重,你都不肯讓我留在那邊,你還算人嗎”
又哭又惱的聲音,隨著兄長沉重的腳步聲、拳頭打在結實肩膀的聲音,迅速遠去。
曹紹終于明白出了何
事。
他臉色巨變,從未想過那么溫雅寬和的兄長,居然會如此對待云珠。
就因為皇上針對寧國公府,兄長便要與寧國公府劃清界限,連云珠住在娘家都要干涉
另一頭,曹勛一路將小夫人扛進了后院,夫妻倆一進屋,云珠便真的打起他來“抱著不行嗎,肚子都要被你硌疼了”
曹勛將她放到榻上,看著她的手道“從你們家出來時就是抱的,要不是我反應快,早被你抓了臉。”
云珠“這此我都知道是做戲了,怎么可能真打”
曹勛“說不準,也許你會趁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