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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劉秀到了蔡邕府邸中。
“拜見老師!”劉秀上前恭敬道。
“昔日,吾與子干交談甚歡,可今日卻物是人非!”蔡邕想著逝去的盧植,不由心中凄然。
劉秀勸慰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盧公雖死,可佳名萬古傳!”
說著,兩人又說著瑣事。
劉秀道:“老師,吾因平叛黃巾有功,被封平原相;又花費三千萬錢,賄賂張讓,遷為九江太守。不久赴任!”
聽著徒兒賄賂,蔡邕嘆息道:“你擊賊有功,卻如此官職,朝廷薄待功臣。竟然賄賂,才能上任……”
說著笑了起來,凄苦至極。
蔡邕是清流,孤傲至極,可并非不知世事。徒兒賄賂張讓,用來賣官,固然是污點,可又何嘗不是無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徒兒,欲要求昭姬為妻,請老師成全!”劉秀又是說道。
不患無妻,只患無功名。
若他只是太學學生,只是中山靖王后人,開不得口,開口也是自取其辱;可此刻為九江太守,也算是一號人物了。
“昭姬新寡,此刻再嫁,終究不妥!”蔡邕猶豫道。
劉秀道:“我欲效司馬相如,不負其情!”
時常在蔡邕家行走,與蔡琰相熟相知,有了一絲情意,只是情意能否轉化為愛情,他也不知。
片刻后,走出一個女子,大約是十五歲,面容稚嫩,卻難掩傾城之資,精致無暇的鵝蛋臉,蛾眉鳳目頗具風情,瓊鼻櫻唇更顯典雅知性。年歲雖小,卻氣質典雅文靜。
只可惜,梳著婦人才有的垂云鬢,為文君新寡。
正是蔡琰。
蔡琰本字昭姬,后漢書有其傳記,作者因避司馬昭之諱才改為文姬,改名時已是西晉,蔡琰也早不在人世了。從此,將她稱為蔡文姬。
蔡邕說出事情經過,問道:“昭姬,你意下如何?”
劉秀心中忐忑。
蔡琰道:“一切全憑爹爹做主!”
說著,臉色羞紅,轉身離去。
劉秀也松了一口氣。若是女子說,一切全憑爹爹心意,那是拒婚,沒戲了;若是女子說,一切全憑爹爹做主,那就是成了,答應了。
“老師有何打算?”劉秀又是問道。
“玄德,這是何意?”蔡邕道。
劉秀道:“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內而亡!黃巾之亂,不是結束,只是開始。不久之后,天下大亂,在洛陽太不安全了。君不見,劉焉本為太常,卻遷為益州牧。益州遠離洛陽,又是有山河阻攔……若是在亂世,倒是太平之地!”
“老師,洛陽太不安全了,還是到九江吧!離開洛陽,離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