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央心神念轉,最終移開目光,他現下如何,與她無關。
眼下,她心中只有修煉筆道。
“安神靜慮心手合一。”
長央心中默念,撿筆繼續落筆,靈氣再度聚攏,撕扯壓迫她身體。
同一時間,寒陣啟動,致使冰霜刺骨,她連脊背都彎曲了幾分,五指僵硬幾乎握不住筆,卻還要強行抵抗。
筆落了數回,她撿了數次。
“只是封住靈力,你金丹猶在。”
當長央再一次僵硬俯身去拾筆時,右邊熾陣中的傅照危忽然出聲道。
兩人目光再度對上。
一人意識其實已然模糊,另一人半垂眼,如高山神祇俯看而來,似霜雪輕落在她身上。
長央聽得不是很清楚,動筆帶來的壓迫讓她耳中昏鳴,是盯著他的唇,良久之后才勉強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么。
又過了許久,她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長央本能內視靈府,金色靈海早已凍住,沒有絲毫波濤,失去靈海涌入,金丹懸浮海面,通身金光被冰霜所覆蓋。
她久久望著那顆金丹,最后沉神入丹,心法流轉。
不知過了多久,金丹表面的冰霜忽然皴裂,以極緩的姿態轉了起來,慢的幾乎看不清它動了。
但長央察覺到了。
金丹一動,經脈仿佛生出了微弱的暖意。
周遭寒陣帶來的冰冷,成為磨礪她金丹之物。
冰霜凍一層,碎一層,最終抵擋不住金丹運轉的速度一點點增加。
長央分不清外界時間流速,她心神專注靈府金丹,全力驅使它轉動起來。
當金丹終于能徹底轉動時,刺骨
冰寒漸漸褪去,身體雖冷,卻不再僵硬無比。
她睜開雙目,眼睫上的霜雪化開,悄然滴落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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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央下意識朝右邊看去,她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幫自己。
傅照危面前的案桌早已收起,他坐于熾陣中心閉目修煉,神情淡若,底下寒氣與熾火抵御,幾乎要將它們逼退。
長央盯著熾陣羸弱之勢,想到自己卻無法讓寒陣退讓。
原本心中的疑惑驟然全化成了對實力的強烈渴望。
傅照危察覺到近乎灼燙的目光,抬眸看去,便對上她眼中銳意。
長央忽然出聲問“我一十,你多大”
這話問的莫名,是以片刻后,傅照危才回“一十。”
長央又問“他們說你天生金丹,你如今什么境界”
長央修為低于他,沒法看透他確切的境界。
傅照危加入南斗齋后,修為便壓制元嬰后期,以保證兩派平衡。
他以指尖撫平袖口褶皺“元嬰之上。”
長央盯著對面逐漸和夢境重合的青年,一字一頓道“終有一日,我會追上你。”
她不想受人掣肘,更不想如夢中一般,被人指著要害。
類似的話,傅照危曾聽過許多次,后隨著他與其他人距離拉開,便漸漸消失。
然,對面女修言語直白,野心毫無遮掩,整個人猶如燃起的烈火,灼熱刺人。
傅照危一怔,垂眸斂去眼底情緒,這次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