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敏麗出軌,看上比你有力量、比你長得好看的小伙子,你作為她的枕邊人,竟然一點端倪都不知道我是不信的。”
賈慎獨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高廣強慢悠悠地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戴敏麗當初看上你,愿意和你結婚,是因為看上你是城里人,能夠把她帶到城里,吃上城市統銷糧。目的達到之后,她在花圃上班看上一起工作的精壯小伙。姜遇春雖然是個臨時工,但架不住他長得好啊,我聽說他倆床上還挺協調,不少人都看得出來兩人郞有情妾有意,背后議論紛紛,難道你就沒聽說些什么”
賈慎獨的目光里似乎帶著毒刺,死死盯著高廣強。
他怎么敢呢就這樣把這些丑事說出來。那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她該死我殺了她又怎樣哼敢過河拆橋算計我,老子讓你沒命享這個福敢和我的老婆上床,老子讓你背一世罵名吃槍子兒
趙向晚已經能夠確認賈慎獨殺人,現在關鍵是要找出有用的線索。聽他一直在內心咒罵,拿出一支鋼筆,輕輕拔動筆帽,發出輕輕而有節奏的“咔嗒咔嗒”之聲。
高廣強聽到這一聲咔嗒聲,加快了問話節奏。
“紅圍巾真是戴敏麗的”
“是的。”
咔嗒、咔嗒。
“藍色棉毛衫真是姜遇春的”
“是的。”
咔嗒、咔嗒。
“戴敏麗是你殺的”
“是的。”
咔嗒、咔嗒。
高廣強忽然停下問話,看著賈慎獨。
賈慎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實話,張口結舌,憤怒地叫了起來“不是不是我沒有戴敏麗是姜遇春殺的,這個法院都已經審過,怎么可能錯誤。”
高廣強板著臉“剛才你已承認殺人事實。”
賈慎獨陡然站起,卻發現自己雙手被手銬固定在鐵椅上,氣得叫了起來“誰讓你們銬我的我是大學教授,是國家高級人才,我犯了什么事,你們要銬我我承認了什么我什么也沒有承認是你們在那里咔嗒咔嗒地吵,害得我神智不清,所以才說錯了話。”
高廣強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為了防止你做出自殘或行兇,我們有權力把你銬起來。你放心,你做過什么,老天都記著呢。”
賈慎獨開始心慌,他用手捶著椅子扶手,發出“哐、哐”聲響,冰冷的手銬閃著寒光,讓他感覺到了不妙。
我做了那么多你們所說的惡事,從來就沒有得到一絲懲罰。
朱從嶺那么有名的教授,我說打就打、說吐口水就吐口水,反剪雙手、剃陰陽頭,那又怎么樣沒有一個人敢與我對抗后來朱老師一死,我做過的那些事便封存起來,拿項目、評職稱、帶研究生,誰敢當面嗆一句
戴敏麗喜歡年輕漂亮小伙子哈哈,我讓他們黃泉路上結夫妻。怎么樣呢沒有一個人覺得是我殺的,連法院都站在我這邊。
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要你夠惡,就沒人能欺負到你
在高校那個相對單純的環境里,面對的都是溫良、寬厚的知識分子,陰狠的賈慎獨憑著那點小聰明、小手段混得順風順水。今天被警察抓住審訊,面對著一屋子的橄欖綠,他終于感覺到了國法的尊嚴。
“你們要做什么不要搞那套嚴刑逼供你們問戴敏麗的事做什么人都死了十幾年,法院已經審理認定兇手,現在休要逼我承認什么。她是姜遇春殺的我和她感情很好,敏麗怎么可能舍得和我分手我要學歷有學歷,要文化有文化,豈是姜遇春那個窮小子、臨時工能比的敏麗不想和他好,姜遇春所以動手殺人,他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