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中間還夾雜著個楚明姣。
同樣是女兒,可論天賦,論實力,論地位,這位次女不如楚明姣。
這是既定的事實。
捫心自問,如今的情勢,換做是二祭司本人,他也會如此選擇。
聽完這番言論,大祭司神情沒有變化,他站直身體,拍了拍二祭司的肩,話語似是欣慰,又似告誡“說得不錯。老二,你也是時候該動動腦子了,半截身子快入土的人。你看,別人能想到的,你也能想到,怎么就是不聽勸,非得與楚明姣這一小輩死磕到底”
“說到底,山海界的未來啊,不還是他們的”
二祭司一愣,聽到“楚明姣”這三個字,臉立馬不受控制一樣拉得很長。
想要說什么的時候,抬眼一看,卻見四下空蕩蕩一片,清晨帶著涼意的風中,方才那道老態龍鐘的身影早不見了影子。
大祭司回了祭司殿。
祭司殿與神主殿遙遙對立,只是位置上退了半步,若有人在高處看,就像兩座巨殿呈主輔的姿態,無聲拱衛著神靈禁區。
大祭司拄著拐杖慢吞吞進了一座宮殿。
這是他的私人底盤,說是宮殿,其實布置得更像一座六進的宅院。殿內極為寬敞,如同每個閑散下來的老者一般,大祭司也無法免俗,只見這一方庭院里種了許多花草,看得出得到了主人家的精心侍弄,這樣的天氣里,也仍有幾叢綠葉中冒出了零星的花苞,含羞待放。
另一邊的巨石內部被整個掏空,形成了天然的魚缸,十幾尾品種不一的幼魚怡然自得地游曵,長長的尾巴艷麗得宛若靈鳥的尾羽,絢爛奪目。
心腹侍從趕忙上前,先解下大祭司肩上繡著的裘氅,進屋掛好,又接過他手中那重達數十斤的龍頭拐杖,見他沒有進屋的意思,于是站在一邊貼身伺候。
“沒事。”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大祭司像是褪下了一層面具,越發像個慈祥和藹的小老頭,笑起來眼睛都不見了,只剩下半條若隱若現的縫。他隨手阻止了侍從的行為,樂呵呵地捧著一把魚食,踱步到魚缸前,隨口問“今日花插了沒啊”
“放心吧大人,屋里的女娥一早就出門撿了幾枝最新鮮的玉渡花回來插好了,就擺在您的案臺上呢。”
“是嗎”大祭司將手中魚食撒下去,抬頭看了眼天色“又到冬天了啊,玉渡花都開了看來流息日的影響已經過去了。”
“是啊。”侍從早早就跟在大祭司身邊伺候,到如今也有數十年了,主仆間關系很是親近,答話不顯得拘束“等再過段時日,潮瀾河就該下雪了,到時候,雪靈花盛放,女娥們采了制成香包,掛在房里,大人的失眠之癥也能得到緩解。”
“都是小事。”大祭司不甚在意地擺擺手,將手里的魚食撒完,想到什么一樣,問“仙盟會的籌備事宜,準備得怎么樣了”
“大人放心,一切都按照舊例來,沒出什么岔子。”侍從左右望了望,壓低聲音道“倒是今日,天極門一位長老來求見大人,被屬下借口推脫了。”
“什么事啊”
“五年前,姜家祖脈,前任帝師的卦象,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