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戳了戳他臉頰“哥哥能把我松開了嗎你好重的,壓得我快喘不過氣兒了。”
夏之淮白感動了,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在墻面上扭動的影子,將掌心的冷汗擦在褲子上。
剛剛那一瞬,他真的以為自己要完蛋了。
畢竟綰綰看起來太像個半吊子了。
綰綰噠噠噠地跑到墻邊,看著影子越來越淡的壞東西,思考著該讓它灰飛煙滅,還是送它去冥府受罰后,再入輪回。
薛洋原本快要凍住的血液終于開始緩緩流動,她護著鐘嘉年,呆呆地看著釘入墻體三分的木劍,一時間沒能回過神。
這真的是一個三歲半小朋友的腕力嗎
墻體又不是豆腐,怎么可能一把木劍,隨手一擲就插入墻體那么深
綰綰,到底什么來頭啊
就在這時,鐘嘉年緩緩醒來,他胳膊本就受傷,此刻更是像斷了一樣。
低頭一看,手臂上的繃帶早就被血染紅。
“薛洋,我這是怎么了”鐘嘉年看著身邊的經紀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薛洋倏然回神,松了口氣,解釋道“你剛剛被那個東西上身了,差點兒殺了我和夏之淮。”
鐘嘉年震驚地瞪大眼睛“我”
他真的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連記憶也沒有。
“夏之淮呢他有沒有受傷還有綰綰,他們兄妹倆沒事吧”鐘嘉年撐著地板坐起來,緊張地問道。
薛洋朝角落望去,鐘嘉年看到了站在墻角的兩人,心頭驀然一松。
“他們沒事兒,多虧綰綰,她好像用劍將那個壞東西釘在墻上了。不過我看不見。”
薛洋苦笑著,望向空白的墻面。
只有那個壞東西上鐘嘉年身時,他臉上爬滿了詭異的花紋,她才深刻認識到這個世界玄幻的一面。
接受起來還挺難的。
三觀當場碎裂重組,大概就是如此了。
回去以后,她一定逢年過節就給祖宗燒香燒元寶,有空就去寺廟里添香油錢求平安。
這種事情只要一次管用,那就是救命大恩啊。
但最好一輩子都用不上。
鐘嘉年揉了揉眼睛,微微瞇起眼睛盯著墻,遲疑道“我好像能看見那個影子了”
薛洋錯愕地望著他“不會有后遺癥吧”
“一會兒問問綰綰吧。”鐘嘉年說。
他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綰綰身后,看著她為難的模樣“這算是收服了嗎”
綰綰歪了歪腦袋“我在想,是把它送去冥府受罰,還是直接打散。”
“有什么區別嗎”
鐘嘉年不太懂,看向也是一頭霧水的夏之淮。
夏之淮攤開手,滑稽地聳了聳肩“別看我,我一竅不通。”
綰綰耐心地說道“有區別的,打散了就是魂飛魄散,再也沒有來世了;送回冥府受罰,只要他們能洗清業債,來世還能投胎做人。”
“夫子說過,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講得就是天道無情,尚留一線生機給眾生。”
“而人道若是無情,那便是一分生機都不留。”
夏之淮有些懷疑人生,扭頭看向鐘嘉年“你幼兒園時學過這些嗎”
“別說幼兒園,我大學也沒學過。”
鐘嘉年覺得他可能需要回去重新讀個幼兒園了,現在連小孩子都這么卷的嗎
夏之淮拍了拍綰綰后腦勺“小同志,請說人話”
綰綰眨了眨眼睛“聽不懂就算了,哥哥是個文盲,實錘了”
“嗐,桃綰綰,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夏之淮又想揍熊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