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西空走后,夏之淮坐在地板上,開始琢磨起老宅里埋的那尊青方鼎。
毫無疑問,這鼎肯定不是家里長輩生前埋的。
可是桃家上一輩和上上一輩的人際關系,夏之淮還真不太清楚。
老宅是他和綰綰的爺爺建的,據說爺爺四十多歲的時候,和朋友一起去外地做生意,趕上了當時風潮,小賺了一筆錢,才回老家建的宅子。
宅子建成之后,爺爺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龍魚市,留在家里打理農田和果園,也沒有和曾經的生意伙伴有任何往來。
這件事還是他后來上初中的時候,周末和老爸出去吃飯時,偶然聽老爸說的。
當時他還挺好奇,爺爺當年趕上下海的最好時機,出去做生意還賺了錢,怎么沒有趁機繼續做大做強,反而要回犄角旮旯的小山村。
他爸當時也只是嘆了口氣,說這事和奶奶有關。但具體是怎么有關,老爸也沒有再提起過。
早知道當時多追問幾句了,也不至于現在一頭霧水。
夏之淮低頭看了眼綰綰,淺淺嘆了口氣。
綰綰仰頭不解地看著滿臉愁容:“哥哥你對著我嘆什么氣啊?”
她坐在這里可什么都沒干。
夏之淮靠在身后的沙發扶手上,郁悶道:“我在想誰那么惡毒缺德,竟然把那小鼎埋在咱們老家的院子里,這得多大仇啊?想要弄死咱們全家。”
綰綰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呀,沒辦法。”
夏之淮仰頭望著天花板發呆,過了幾分鐘,他忽然眼睛一亮:“要不,問問夏女士?”
綰綰頓時支棱起來,開心道:“我想和大伯母說話,你打電話,快!”
夏之淮看了眼時間,搖頭道:“這個點她估計不會接咱們電話,應該還在實驗室。等晚飯吧。”
綰綰瞬間沒精打采,抱著膝蓋團成一團:“大伯母什么時候來看我們啊?好長時間沒見她了,想她~”
夏之淮嘴角抽了抽,一時間覺得自己這個兒子真的挺不合格的。
自從他上了住宿學校后,就沒想過家。
平時很少打電話,更想不起來和夏女士分享自己生活中碰到的事情,更多的還是夏女士給他打電話發消息,他才會回復。
相比綰綰總是把想誰喜歡誰掛在嘴上,他似乎天生就對感情要淡漠一點。
兩人窩在酒店玩了一下午,綰綰已經將一塊護身牌雕了一半,剩下的一塊也有了雛形。
下午六點半,太陽還沒有下山,洛城地面殘留的溫度依舊蒸得人汗流浹背。夏之淮在兜里塞了張降溫的符箓,淺淺舒出一口氣,感覺總算是舒坦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