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長歲看了眼前面墊子上的綰綰,小家伙正盯著熒幕目不轉睛,他嘆了口氣為夏之淮解惑道,“綰綰畫的禁錮類符紋,雖然可以通過描補增色,來彌補符咒效力不斷衰弱的缺陷,但這不是萬能的,描補的次數越多,符紋發揮的力量會越來越弱……直到徹底沒用。”
“且以后也不能再對同一只兇尸再次使用這類禁錮符紋。”
夏之淮立刻看向綰綰的后腦勺:“綰綰沒跟我提過啊。”
玄長歲好笑地看著一臉懵逼的夏之淮:“你指望她一個小孩子,把一件事情的方方面面都考慮到,還能把所有關鍵信息都跟大人說清楚?雖然你平時都是把綰綰擺在自己同樣的地位對待,但這并不代表她真就擁有大人的思維能力。”
當然,有些大人就算活到老,可能還不如這小桃崽活得明白。
“你們還是盡快找魂魄吧,以我的經驗來看,她手臂上的符紋最多保持三個月,三個月后就需要重新描色了,加上描色續上的時間,最多能管八個多月。”
夏之淮悄悄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最多只能堅持三個月呢。”
三個月也太短了,他奶奶這案子能不能破,他心里其實一點底都沒有。
不過八個月也很緊迫啊!
必須要找到奶奶的魂魄。
“玄叔你有什么法子能找到失蹤的魂魄嗎?”
玄長歲仰躺在沙發椅上,慢悠悠地說道:“我當然沒有法子了,我對陰魂尸魄這方面沒有研究,之所以能知道這些,還是以前教小孩子們,臨時學的一點皮毛,糊弄一下小崽崽們是完全夠用的。”
他又不是主要的任課老師,只兼職帶過綰綰那個班一個月的時間,學那么多幼崽教材也沒用。
他這人也沒啥優點,只命硬且長。
就這一點,在這天地間都是出了名的。
至于妖魔邪祟,都干不破他的防御,所以他大把的時間都花在了睡覺上。
反正他們這一族,活得越久,防御越高。
一整個良性循環。
玄長歲聊了兩句,把話題岔開,詢問道:“你家里養著的那兩只鬼呢?回來這么久也沒看到,難道你把他們超度了?”
夏之淮仰靠在沙發上,無語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們倆為什么會留在這兒。黃西空大仇未報,竹青則是咱家的大管家,沒了她,我可搞不定綰綰的一日三餐……”
“他們去巡邏村子了,最近這幾天,已經發生了好幾起小妖怪被殺取血的案子,到現在連兇手是人是鬼是妖都不清楚,具體什么手段也沒搞明白……為了這附近的小妖怪安全,所以他們倆打算這段時間晚上多在附近轉悠轉悠,能抓到兇手最好不過。”
玄長歲雙手枕在腦后,感慨道:“你們還真是永遠麻煩纏身啊,永遠波折不斷。”
“玄叔,你剛好回來,要是沒事就多注意一下村子附近的情況唄,再出現小妖怪被殺的情況,估摸著附近的妖怪都要開始恐慌了。而且死的還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妖怪,都是有些道行的,血被取得干干凈凈。”
玄長歲閉上眼睛,應下了這差事:“放心吧,這段時間我都待在村子里,不說遠處,這村子里的動靜我都給你們盯著,要是真有誰膽大包天,絕對把它給抓回來。”
話音剛落,他忽然翻身從沙發上坐起來,煩躁地耗了把頭發,暗罵了一聲,眨眼就推開二樓窗戶,人從窗戶外消失得無影無蹤。
夏之淮:“……”看得出來,剛剛那句罵的很臟了。
他已經猜到發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