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觸過那人,但他以前經常會上新聞,所以照片還是蠻多。正巧,老夫略通幾分相面之術,從面相看……他那個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殺過人嗎?”郁婕直白地問道。
“我說了不算的,相面之術也無法作為審訊和判刑的證據,所以……”樸魚舟捋著胡子,推開了審訊室的門,坐在了胡桃色的椅子上。
郁婕將旁邊的錄像設備與監控打開,關上了門后,才走到樸魚舟身邊坐下。
樸魚舟將文件全都放在桌上,抬眸看了眼雙手被特制手銬銬在桌子上的寧又微。
這種手銬可以禁錮天師體內的靈氣,沒有辦法使用任何的玄門術法。
當然,保險起見,寧又微的腳上也被銬了相同材質的鎖鏈。
即使被關在審訊室已經三天,寧又微依舊沒有開口的跡象,反而從容地靠在椅子上,垂著眼簾撥弄著手腕上的玉鐲。
樸魚舟是個看起來很隨和的老頭兒,對寧又微也沒露出任何嚴厲鄙夷的神色,只翻開了寧又微的個人檔案,閑聊似地說道:“寧道長是在妖管局注冊過的中級天師,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老道的名字?”
寧又微十指交叉輕輕放在桌板上,微微頷首道:“當然知道,天師圈里應該沒有誰不知道您的大名。”
“那就好說,也省了老夫的自我介紹了。”樸魚舟樂呵呵地說了句,指尖拂過那幾張a4紙,這才繼續道,“專案組的人也跟老夫說了,既然你不想聊宋家鬼陣的話題,那咱們聊聊別的。老夫對你是有些好奇的,也希望你能為老夫解解惑。”
寧又微沒答,但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裝模作樣的老頭兒,眼底劃過一抹不屑。
“你今年48歲?這檔案上寫的是你的真實年齡嗎?”
寧又微勾唇笑了笑:“怎么,我看著不像四十八歲?”
“確實不像,寧道友駐顏有術,看著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樸魚舟并不吝嗇夸贊,而且他也沒有說謊,寧又微確實看著很年輕,臉上幾乎沒有什么紋路,也就眼周有一些,但并不影響整體的狀態。
畢竟很多三十多歲的女性,在工作和生活的長期重壓下,看起來過于疲憊,可能還沒她狀態好。
寧又微承了他的夸贊,嘴角有了些笑意:“樸前輩莫非是想和我聊駐顏美容方面的話題?那我可以和你多聊聊,待在這里也挺無聊的。”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聊駐顏術也行。老道也有些駐顏秘方,正好能和同道中人交流交流。”
樸魚舟與寧又微這有來有回的聊天,以及完全與案件審訊無關的話題,讓一旁的郁婕滿頭霧水,甚至有點覺得這位被妖管局奉為前輩的老人,看起來……有點不靠譜。
但她只是協查,樸魚舟才是專案組的核心,對方又是高級天師,在調查組是有很高地位的,她不會貿然出聲打擾他與罪犯的交流。
郁婕也沉下心,想再多看看,先不下判斷,一個能為專案組所有人尊敬的人,應該會有自己習慣的審訊方式,就算她學不會,也能趁著這個機會長長見識。
樸魚舟先亮出了自己的駐顏術,他從自己寬大的袖子里,摸出了一本被翻得毛邊的古籍,得意地將書舉起來,讓對面的寧又微看清楚。
“你這是什么書?”
“回春術。”樸魚舟也沒將古籍翻看,只給她看了個封皮,摸著胡子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我歸一觀一代代傳下來的秘術,主要是一種鍛體養生的功法。此外觀中還有搭配這門功法的丹藥,回春丹。”
“現在還有煉丹術嗎?”寧又微有些好奇,“不是說煉丹煉的是各種藥材和重金屬,并沒有真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