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掙扎了兩下,發現無法從他手下掙脫,只能像只失去靈魂的河豚,徹底放棄掛在他腋下,用肉乎乎的雙手rua了一下自己軟軟的臉,輕輕嘆了口氣。
小孩子真可憐,關鍵的時候總是會失去獨立行走的機會。
那姓蔡的天師在二樓繞了一圈,很快停在權漢杰的書房前,指著房門問道:“這個房間可以看一下嗎?”
年邁的權漢杰眼簾下垂,遮住了眼底的暗光,沉默了會兒,最終不得不妥協道:“可以,這是我的書房。”
蔡天師并不意外,只解釋道:“這個房間的氣息給我的感覺有些怪,既然權先生想逆轉家中氣運的流失,必然是要先確定氣運是從哪里流失的。”
“比如被人轉走了氣運,通常都需要媒介。”
“例如之前出現在京都的幾起氣運盜取案,媒介是一種奇怪的陣法,陣法十分隱蔽,尋常人是看不見的。”
“如果沒有天師親自上門探查,人可能就會在短短時間內被偷走全部氣運,直至全家因為各種意外死于非命。”
權漢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擰眉道:“京都那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自然是有的,不過這些案子到現在都沒有偵破,所以案件詳情是對外保密,我們這些天師也是接到了妖管局的通告,要警惕這種竊取氣運的陣法出現,發現了一定要及時上報。”
“不過我剛才在一樓看了,暫時并未發現那種陣法。”
權漢杰背后有些發冷,笑著問道:“蔡先生消息真是靈通,不知道清不清楚那種陣法是什么人布置的?或者懷疑的對象?”
蔡天師只笑了笑,并不打算開口。
權漢杰遞給他一張銀行卡,紙質的卡袋上寫著密碼:“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蔡天師看了眼,伸手接了過來,低聲道:“妖管局懷疑是墨林壇的天師搞的鬼,具體的我就不能多說了。”
聽到墨林壇三個字,權漢杰捏著拐杖的手收緊了幾分,但還是維持著平靜的表情,推開了書房的門。
夏之淮和綰綰和兩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等到兩人走進了書房內,他們趴在門口往書房內看去。
權漢杰的書房非常大,而且也很奢華。
最醒目的就是很高很大的玻璃窗,還有非常復古的暗紅色遮光窗簾。
夏之淮的視線往角落移去,靠墻面的地方是頂到天花板的巨大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但他覺得那些書權漢杰應該看的不多,更多的是為了當擺設裝面子,因為很多看起來都很新,并沒有經常翻閱的痕跡。
綰綰扯了扯夏之淮的袖子,掰著他的臉往另一個角落看去:“那邊。”
綰綰又輕又小的聲音在夏之淮耳邊響起:“哥哥看角落那個桌子上擺放的東西。”
夏之淮看清東西后,立刻睜大了眼睛,差點兒驚呼出聲。
那是一尊青銅鼎。
青銅鼎造型看著與他們家院子下埋的西母青方鼎很像,但仔細看又不太一樣,做工看起來更為劣質。
如果單從古董的角度來看,這應該是個近現代的贗品。
對比起房間內到處擺放的古董名畫真跡,這尊體積格外大的青銅鼎贗品,看起來太過于格格不入,十分違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