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老七,你想害死我啊?哎喲,哎喲。”孟紹原捂著腰,叫苦連天:“你當我他媽的愿意啊?誰想到那位大小姐心血來潮讓我陪著騎馬?”
“您就不會說您不會騎?”
“那不丟了我們軍統特工的威風?”
“吹吧,您就使了命的吹吧。”田七一臉鄙夷:“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前面有臺階,哎,您站著,我幫您開門去。”
打開門,小心的把孟紹原攙進了家門,又扶他坐了下來,聽到孟紹原“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我說孟大科長,您別叫喚了成不成?讓隔壁鄰居聽到了還不定以為發生了什么呢。大夫都幫您檢查過了,您這是硬傷,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屁股先著的地,沒傷筋動骨的,睡一晚上就好了。”
“你懂個屁,硬傷就不是傷了?”
“成,成,硬傷也是傷。我就不明白了,咱們那么多的事,怎么就安排你去保護大小姐了?”
“你懂個屁,你當大小姐真的要我保護?那是幫他找情郎來了。”
“啊?”
“老七啊,辦案子你是一把好手,可是有些事情你屁都不懂。”孟紹原給自己小心的調整了一下坐姿:
“大小姐多大了?二十多了,讓我去保護她,這是讓她看看,我孟紹原這個人怎么樣,有沒有資格入她的法眼。”
“那是好事啊。”田七趕緊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想啊,要是攀附到孔家這層關系,咱們將來還用擔心什么?”
“你懂個屁!”這句話簡直成了孟紹原今天晚上的口頭禪了:“一入豪門深似海懂不懂?我要真到了孔家,那就是個屁。我什么身份?副科長?在他們眼里算什么?他們家保姆放個屁都比我說的話要響。
可我現在在南京,盡心盡力的侍候好大小姐,給她留下一個好印象,將來萬一有什么事要再求到她,也就容易多了。這談戀愛的時候你情我濃,等到結婚過日子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就先這么著吧,這層窗戶紙誰也別捅破了。”
田七怔怔的看著他,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您這還是個人嗎?”
孟紹原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長長嘆息一聲:“咱們這些特務啊,什么時候死了誰也不知道,難道真讓人家做寡婦了?誰嫁給我們那才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誰嫁給我們那才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田七一句話也沒說,腦海里不斷回想著孟紹原這句話。
一個特務難道真的不配擁有一個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