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員長很奇怪地問:“此話怎講?”
戴笠慨然說道:“這是我的決心,我這個工作做得好,我的頭一定給敵人殺掉,若做不好,當然要給領袖殺掉。再者,積勞成疾,所謂‘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豈不外只有這三種情形?”
戴笠這話講得面面俱到,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表達了他不負所托的沖天干勁,委員長聽了十分欣慰,心喜自己沒有選錯人。
就這么短短的幾句話,就能夠得到委員長的信任,那是真正的有大智慧,有豐富的官場經驗。
更加重要的是,孟紹原本身就是心理學家,可是戴笠在心理學和性格學方面的研究,也是達到了精細入微的地步。
發號施令,一般都使用“手令”,內容從軍事、政治到黨務、經濟,無所不包。一年下來,這些“手令”能裝滿10只公文箱。
但是數量如此巨大的“手令”之中,卻絕難找到有對特務工作的“手令”,尤其涉及暗殺、離間這些事情,戴笠更是小心謹慎,絕不留半點蛛絲馬跡,以免授人以柄。
就是他在自己的日記中,也對這些內容諱莫如深。戴笠深諳此中利害,在與的會談之中,只要涉及政治上的敏感話題,他就只用腦記,從不筆錄,也不形成文稿,并堅持向做口頭匯報。
回到本部傳達命令時,他只講“奉諭”,然而究竟奉誰之“諭”,卻從不做任何解釋。
這是最討上峰歡心的辦法。
自己要學的地方太多了。
“有一次,我在唐生明家里請宋子文吃飯。”戴笠忽然說道:“我特別吩咐廚師,頂好的菜,不要一次都拿出來。當唐生明問我為何這樣做時,我對他說,你這個人太老實了,我對校長一直就是這樣,任何事情沒有準備好第二套辦法,第一套絕對不先拿出來……否則你什么都拿了出來,他便不會再用你了。”
孟紹原深深吸了一口氣。
戴笠能夠在他的面前說出這樣的話,那么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他親信中的親信了。
“我明白了,戴先生。”孟紹原接口說道:“警察局長能夠安排我的人當然更好,可不急著一時,最好的菜,還是晚一些再拿出來。”
“能夠領悟我的意思就好。”戴笠淡淡一笑:“國家危難時期,像你這樣的年輕人,都是黨國的未來,好好的去做,將來總會成為棟梁的。掌握的證據要扎實一些,去看看喬三寶有沒有家人,控制了他的家人,也許他就不會胡亂翻供了。”
“是的,戴先生,那我就先去做事了。”
……
審訊室里,喬三寶被打的滿身是血。
他算是倒霉倒到姥姥家了。
本來,靠著警察局的勢力,他在重慶街頭耀武揚威,誰敢管他?
可先是被一個女人打了一槍,打傷胳膊。
接著剛從醫院里出來,就被給綁架了。
那一通通的刑具啊,喬三寶聽都沒有聽過。
什么竹簽子、鐵釘子、辣椒水……
把喬三寶折磨了個死去活來的。
問題是,你們到底要做什么倒是說啊,別盡是打啊!
“孟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