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來告去也無非就是孟紹原再熟悉不過的那幾條罪名,什么生活腐化墮落,獨斷專行等等。
有一份告的倒是比較新鮮,說孟紹原在上海拉幫結派,搞獨立的小王國。
“我什么時候弄過獨立的小王國了?”孟紹原忍不住嘟囔了一聲。
“這個,是程義明告你的。”戴笠冷冷說道:“這里所有的材料,都是周偉龍和程義明秘密提交給我,從時間上來看,最早的那份,是在上海潛伏區才成立的時候就有了,是周偉龍提交的。”
我叉叉你個全家啊!
上海潛伏區剛剛成立,自己和周偉龍一團和氣,而且看起來關系還相當的不錯,可誰想到這個家伙兩面三刀,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告自己的黑狀了?
還有程義明,這么多黑狀里,倒有七成是他告的。
有份比說自己搞獨立小王國還要過分,說陳榮陽的暴露,根據分析很可能和孟紹原有關,希望上級嚴查。
這他媽的不是拿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面扣嗎?
“紹原,你以為自己官場經驗很豐富了?”戴笠淡淡說道:“從在南京開始,你就習慣了揮舞支票本,各個科室的科長、股長,誰見到你都笑嘻嘻的,明面上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看待,可你要真的出事了,有幾個人會真心的幫你?
到了上海,你首先就去拜訪了周偉龍,程義明,也沒少給他們好處吧?可他們背地里,還是狠狠的給了你一刀。為什么?因為你觸動到了他們的利益。再反過來想想總部的這些人,孫良群的事件上為什么那么肯出力?不是因為你給了他們多少錢,而是孫良群得罪的人太多了一些,除掉他對大家都有好處。
利益面前,從來都沒有朋友可言。總部的人當你是朋友,那是因為你遠在上海,動不到他們的利益,相反你每次回來都能給他們一點好處。可有遭一日,他們調去上海,或者你調了回來,一旦發生利益沖突,他們出賣你的時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戴先生。”孟紹原心里真的怒了:“是我其它罪狀我也認了,可說我搞獨立王國,陳榮陽暴露和我有關,這些全是子虛烏有。”
話雖然這么說,但此時的孟紹原,發現自己的官場經驗真的還嚴重的欠缺。
支票亂飛,金錢開道,絕大部分時候都是有效的,但正如戴笠說的那樣,一旦觸動到了別人的利益,金錢的影響便會大大降低!
“我知道。”戴笠點了一下這些材料:“你孟紹原做事的確荒唐,但對我,對組織還是忠心耿耿的。有人要拿著槍口對準我,你一定是第一個擋在我面前的。從你到上海開始,你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告過誰的黑狀,一直到了現在才開口,已經很不容易了。
紹原啊,對于這些材料,我一概是置之不理,也沒有任何的回復,只當我從來都沒收到過,可你要記得,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自認為做事堂堂正正,問心無愧,但這遠遠不夠。這些人能夠把狀告到我這,就能告到別的地方,到時候你怎么辦?”
孟紹原定了下神:“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
“戴先生剛剛說過,我對戴先生,對組織忠心耿耿。再說句不要臉的話,我只要拍好戴先生您的馬屁,后方出了問題,自然有戴先生幫我解決!”
“你這個厚顏無恥之徒!”戴笠笑了:“我今天是警告你一下,提防一下自己的身后,回到上海,這件事情你只當做不知道。”
“是的,戴先生!”
“你剛才說的還算不錯,忠誠是我最看重的,也是委座最看重的。至少,在這點上你目前還做的不錯。周偉龍和程義明,再看看吧。”
狗日的,你們等著,早晚我會想法子對付了你們這兩個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