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山路,繞出鎮子!”
“晚了,天黑的時候我瞧見山上有火光,怕是駐扎了大軍,現在走山路也得被軍兵擊殺。”
躁動再一次浮現在百姓的心間,人群中有人哭出聲來,更多的人則是將目光落在木臺上那位朱老的身上。
“既然出不去,我們也不能等死!”朱老繼續說道:“只要我們林蔭鎮的鎮民齊心協力,就能渡過難關!先將林蔭鎮劃分為東西兩處區域……”
聽著這位朱老的講話,常生先是點了點頭,只要隔離得有效,疫情就有可能被控制。
然而等聽完朱老的安排,常生目瞪口呆。
隔離沒錯,但是這位朱老的隔離辦法,是將老人和孩子安排在一處比較安全的區域,而強壯的青壯負責處理各家各戶的尸體。
這還不算,處理尸體的辦法居然是就地掩埋。
這不是找死么!
“不能埋!”
常生出聲斷喝,如果按照朱老的安排,鎮民們很快會死絕,林蔭鎮將徹底成為死鎮。
“老人和孩子體質最弱,安排在一起很容易互相傳染,你這不是隔離,你這是加速疫病的擴散。”
常生躍上木臺,沖著周圍喊道:“林蔭鎮的大夫呢!藥鋪的郎中呢!”
越是關鍵時刻,越不能讓外行指揮。
“你是誰家的小子,別來搗亂。”朱老不認得常生,出言驅趕。
“我沒在搗亂,你的辦法不對,會害死所有人。”常生義正言辭。
“百善孝為先!先保護老人和孩子有什么不對?”朱老的胡子翹了起來,氣得老臉發白。
對方居然說他在害人,要知道他可是林蔭鎮最為德高望重的人物,但凡鎮子上有個紅白喜事,都會第一個請他這位朱老,誰家有個大事小情,也會第一時間請他朱老拿個主意。
住在林蔭鎮六十多年,朱老這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反駁。
“有沒有懂醫的!”常生不去理睬老者,而是朝著周圍吼道。
一聽懂醫的,四周的人們下意識的看向一個穿著大褂的四旬男子。
那是鎮子上藥鋪的坐堂先生,醫術還算過得去。
“尸體掩埋之后會腐爛,腐爛的尸體會引來更多的蚊蠅鼠蟻,疫情非但不會被控制,反而會散發得更加強烈,你既然懂得醫道,應該清楚我說的對不對。”
常生盯著大褂男子,他現在孤立無援,急需得到認可,否則根本勸說不動四周的百姓。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朱老安排得沒錯。”
藥鋪的坐堂先生在眾目睽睽之下捋了捋胡子,道:“如果不埋的話,尸體會腐爛得更快,我們總不能把尸體燒掉吧。”
入土為安,這是凡俗界的百姓眾所周知的道理。
“尸體必須燒掉!一具都不能剩!”
在人們無比詫異的目光里,常生道出了一句幾乎是顛覆人倫的斷喝,這句話一出,原本聚集在周圍的百姓紛紛現出敵視的目光。
“燒尸體?你到底是誰家的混小子?居然如此不孝!”朱老氣呼呼的喝道。
“豈止是不孝,根本是大逆不道!”藥鋪的坐堂先生也呼喝了起來。
“哪里來的毛頭小子!我們林蔭鎮的事用不著你來指手畫腳!”
“聽朱老的!老人和孩子聚集在一起,其他人負責掩埋尸體!”
“我們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周圍的百姓紛紛呼喊,根本沒人理睬常生這個外來人。
“叔叔會救人!你們聽他的吧!叔叔真的會救人!”
阿鳳的聲音被四周的音浪所淹沒,沒人會相信她這個半大的孩子,更沒人相信常生。
見鎮民們就要按照朱老的安排去送死,常生沒了辦法,他把心一橫,直接在木臺上掐動起咒決,斷喝出聲。
“火法……焰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