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木屋,將死的老者,還有爬了滿地的尸蟲。
常生自從抵達這座木屋就覺得老者不對勁。
尤其當他看到老者的袍子里滴落酒水的時候,立刻動用了天眼銀瞳。
從嘴里喝下去的酒,怎么會順著袍子滴落,這種古怪的情況只能說明一點,對面的老者沒有本體,根本是一道陰魂!
眼瞳泛起了銀芒,常生的一只手已經握住了千云令,墨甲刀正在千云令里微微顫動。
只要主人靈力一動,法器即可飛出斬敵。
然而半晌過后,黑刀始終沒有出現。
木屋里沉默了下來,許久無聲,只有滿地蟲爬。
在常生動用了天眼銀瞳的目光里,那老者依舊沒有變化,蒼老的面孔充滿了死氣,嘴角還殘留著酒水。
那張臉的確是人,而非陰魂,除非老者偽裝得太好,以常生的瞳力都無法看破。
“不是鬼物……你養這么多尸蟲好玩嗎。”
常生轉開了話題。
滴落的酒水應該是老者太過老邁,喝酒的時候拿不穩酒碗,順著嘴角流下去的。
“趕走了,它們還會回來,你有沒有辦法不傷它們,還能將他們驅散。”老者抬起頭,看了眼常生泛著銀芒的眼瞳。
“簡單,這個送你。”常生說著拿出那半瓶花露水,對著四周噴了噴。
木屋里花香四起,尸蟲們頓時四散奔逃,消失得干干凈凈。
“好東西,有了它,小蟲就不會來咬我了。”老者把玩著花露水,時而聞一聞,愛不釋手。
“今天冒昧了,打擾你休息,還以為你是個鬼呢。”常生尷尬的笑了笑,起身道:“天亮了,晚上再來找你喝酒。”
“好,好哇。”老者沒有起身,而是對著常生點頭道:“你請我喝酒,我教你個治病的法子。”
“我又沒病。”常生都要出門了,聽聞治病的法子就是一愣。
“土法子,不算稀奇,能治些眼疾。”老者微笑著說道,說完還對著常生點點頭,好像料定常生有眼病一樣。
常生沒搭茬,而是離開了木屋。
回到前山,常生裝模作樣的繼續守靈,心里卻想著那老者的眼疾之說。
“難道他認得銀瞳秘法?如果只是個普通的守山弟子,不該有如此閱歷。”
常生無法斷定老者所說的治病法子究竟是隨口說說,還是針對自己的銀瞳秘法,畢竟這份來自草原的瞳術有著眼皮銀斑的弊端。
天亮之后,有云山長老親自上山,祭拜太上的同時,也為了詢問常生這位師叔有何需要。
師叔在云山守靈,鎮守云山的長老自然要每天都來問候。
常生什么也沒要,守靈又不是赴宴,熬過三天也就完了,倒是趁機打聽了山后的木屋。
據云山長老所說,后山木屋里的確是一個很老邁的千云宗弟子,負責看守后山。
像這種弟子在千云宗不少,相當于在宗門養老,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有云山長老證明身份,說明那老者沒說謊,既然是千云弟子,常生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