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來的天罰。”常生將最后半碗酒喝完,準備離開。
傳說這種東西,沒幾個是真的。
“傳說天罰來自天外,與雙月有關,只有繼承了五君的衣缽,才會得知真相。”老者說得信誓旦旦,仿佛他經歷過一樣。
“天罰與雙月有關?”聽聞雙月,常生沒急著走,而是看向窗外的夜空。
陰月高懸西天,灑下滿地銀輝,陽月則掛在東天,只有微弱的光芒,被夜幕所遮蔽,但也能看得清晰。
雙月行天,一西一東,一明一暗,朝夕更迭,年年如此。
如果不抬頭的話,陰陽雙月所散發的光澤與日月沒什么區別,常生早就習慣了。
可是每當看到天空上同時掛著的雙月,常生都會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
“不止有關,還關聯匪淺。”老者的聲音略發低沉。
“雙月上有什么。”常生看著夜空問道。
“不知道,或許住著仙人。”老者也舉頭看天,老眼中帶著敬畏。
“仙人會降下天罰?我看住的是惡人吧。”常生瞥著雙月說道:“看起來就像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在窺視大地。”
“雙月如眼……又怎會一明一暗。”老者覺得雙月如眼的說法很是新鮮。
“獨眼龍唄,瞎了一只眼,它要是膽敢窺探于我,早晚戳瞎它另一只眼。”常生說得惡狠狠,他在借物喻人,暗中警告老者。
“獨眼的雙月,呵呵呵呵。”老者聽得笑了起來,笑聲沙啞難聽。
“明天就不來了。”常生放下酒碗。
“不來了?不來了……”老者有些失望。
“牌位上應該寫什么,等你死后,我幫你刻上。”常生看向墻角的空白牌位。
“不必了,我死之前會自己刻好。”老者微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以為,世間唯一的無暇元嬰,便是世間天賦最高之人,其實不然,東洲龍君的天賦很普通,據說他當初在金丹之際,連突破元嬰都是奢望。”
“那他怎么成了化神強者。”常生問了句。
“大毅力。”
老者凝重了起來,道:“但凡天下至強,可無天賦,可無背景,可無資源,什么都可以沒有,唯獨不能沒有毅力,龍君曾經被認為金丹是他的盡頭,他偏偏破釜沉舟,最終沖破桎梏,修出了無暇元嬰。”
“大毅力者,果然是五君之首。”常生點點頭,起身道:“多謝你的方子,明天回去我會試試,最近眼睛的確不太舒服。”
老者點頭相送,并未起身。
踏著星光,常生離開了后山木屋,翻過云山回到墓地。
既然知道方子是毒藥,他斷然不會去喝,只是想不通為何那老者會害他。
當常生走后,木屋的門緩緩合閉,屋子里變得越發安靜,猶如墓室。
木屋里,一句內疚的低語在微弱回蕩。
“你走上了不歸路,別怪我,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