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客人的常生,受到了啞兒父親熱情的招待。
啞兒那繼母見識過常生以手臂震碎木棒后也不敢多說什么,還幫忙下廚燒菜。
不過這婦人心胸狹隘,為人惡毒,表面上好客,等安頓好客人后立刻溜出門,騎了匹好馬趁著夜色趕往她娘家所在的大部落去找人。
膽敢幫那啞兒撐腰的家伙,被婦人一概視為敵人,她本惡婦,早已對常生心生殺意,看得出常生像是有修為的嶺南人,于是急著回去搬兵。
氈帳里,男人依舊熱情,啞兒開開心心的坐在一邊聽著大人說話,看似平和的一家,卻讓常生為難了起來。
那婦人的舉動,豈能逃過他的眼睛。
婦人騎馬離開,走得很急,一看便是搬兵,對付的也一定是自己這個外人。
本該一走了之,可是常生一走,等那婦人帶著幫手回來,遭殃的就該是啞兒了。
端詳著酒杯里的烈酒,常生微微低著頭,目光里的冷意落在水面上,透著一絲冰寒。
這等惡婦,無需留著……
相對于起了殺意的常生,從湖邊地洞里爬出來的邋遢身影更是一身煞氣,趁著無人鉆進了相鄰不遠處的另一個氈帳。
氈帳里住著一對夫妻和他們十七歲的女兒。
已經入夜,一家三口就要歇息,結果門一動,進來了一個渾身是泥的家伙。
不等驚呼,三人就被奇異的力量禁錮。
將夫妻兩人五花大綁后塞住嘴巴,又翻出切肉的牛角尖刀逼在兩人咽喉,邋遢的家伙這才對著這家被快要嚇傻了的女兒吩咐道:“去打來熱水,拿來新衣,還有吃的,不許喊叫,否則他們都會死!果然出來是草原……”
見女孩還愣在原地哆嗦,邋遢的家伙沒好氣的喝道:“還不快去!伺候刀爺算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再不動彈我們宰了你們一家!”
被對方的呼喝聲嚇到,女孩急忙去找新衣燒熱水,一邊忙活一邊擔憂的看向家門方向,生怕對方殺了自己爹娘。
一對凡人夫妻而已,剛剛爬出地底的范刀才沒興趣理睬。
倒是對自己終于從地底世界脫困而出,范刀覺得宛若新生。
借助那個尋到他的火須族,范刀乘著黑骨鳥終于找到了一處通往地面的地眼,于是在地眼附近放走了黑骨鳥,又找了個隱秘的地方宰了火須族,最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順著地眼爬出地面。
嘶……
范刀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陶醉般的呼吸著地面上的空氣,雖然地底也有空氣但是更多的是潮濕與腐朽。
“還是地面好,連空氣都是甜的,老子終于出來了!”
范刀唏噓感慨的功夫,女孩將熱水打好了一大桶,范刀就在一家三口面前扔掉破爛的衣服,旁若無人的洗起澡來。
這家的夫妻沒覺得什么,倒是羞得那女孩紅了臉,不敢看也不敢逃,驚懼交加的低著頭站在門口。
“吃的呢,快去做,愣著干什么!把酒也拿來!”范刀大爺般的吩咐著,他在舒舒服服的沐浴,女孩則繼續去忙碌。
沐浴之后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加上幾年沒刮過的胡子,范刀看起來很像個莽撞的草原人,一手吃飯一手端酒,大吃大喝了起來。
范刀的胃口不錯,不過另一處氈帳里的常生卻毫無胃口。
只是品了品草原上的烈酒,對桌上的食物常生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