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床上的事,誰敢管。
連續幾日,衛瑾瑜都是早出晚歸,謝瑯有時睡得早,都看不到他人影,要不是夜里睡得輕,能察覺到對方輕手輕腳越過他爬上床,再很輕地鉆到被窩里的動作,以及帳內遲緩漫起的草木清香,幾乎都要懷疑人沒回來過夜。
如今殿前司兩名副帥已經唯謝瑯馬首是瞻,平日見了謝瑯這個殿帥,都如老鼠見到貓,恨不得躲著走。謝瑯自到殿前司,恩威并施,重整軍規,既以雷霆手段立了幾次威,震懾全司,也頂著當褲子風險,豪闊出手,請司內兄弟連吃了幾頓好酒。
短短數日,便將三萬玄虎衛收拾得服服帖帖。
誰都知道,這北境小侯爺,是個表面混不吝,實則心黑手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主兒,你敢跟他玩兒陰的,他能比你更損更陰。
吃了幾次大虧后,原本攛掇鬧事的那些世家子弟也都消停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日謝瑯剛走到值房門口,就聽副帥王斌在問另一名副帥吳韜“眼睛怎么腫成這樣,磕著了”
吳韜嘆口氣“別提了,被那娘們兒給打的。”
謝瑯一下停住腳。
就聽王斌倒吸口涼氣“那姚氏女竟如此兇悍,你怎么也不知道躲躲”
吳氏一族在上京城實力只能排到中等之列,吳韜能入殿前司做副帥,全因攀高枝娶了上京大族姚氏一庶女。雖是庶女,卻比很多小族嫡女都尊貴,脾氣也出了名的兇悍。
“怎么躲,今日沒讓我跪著舉燈臺,已經
是莫大恩賜了。”
王斌是王氏大族子弟,聽得滿臉同情。
“這老兄你夫綱也忒不振了。”
吳韜道“也怪我吃酒回去太晚,她嫌我身上酒味太重,熏著她了,重洗了三回,都不肯讓我上床。”
王斌看著他紅腫的眼角,忍不住說“那你就先別上唄,大丈夫忍一步海闊天空,直接在書房湊活一夜不得了,何苦受這份罪。”
“你沒成婚,自然不懂。”
吳韜摸著眼角,嘿嘿一笑。
“那種事,忍不住的。”
說完,忽覺一道陰影籠下,謝瑯一身緋色蟒服,寒眉冷目,負袖走了進來。
吳韜王斌二人立刻嚇得站起身,規規矩矩行過禮,就想慢慢退下。
“站住。”
謝瑯開口。
兩人立刻繃直身體站正。
“統領請吩咐。”
謝瑯在主位坐了,視線一掃,果見吳韜眼角腫了好大一塊青紫淤痕,對比之下,忽然覺得自己肩上那塊也沒那么慘了。
垂目轉動扳指片刻,問“你剛剛說,什么事忍不住”
吳韜聽了這話,想到上回險些失去的男人重要物件,兩條腿本能一軟,險些沒直接跪下去。
他哆嗦著回“沒、沒什么忍不住。”
謝瑯目光涼涼掠下。
“那你是怎么把人哄好的”
“”
吳韜整個人都不好了。
沒想到這種隱秘之事,都能被上峰大人當場窺破,臉一白,當即笑得比哭得還難看“就、就那樣哄。”
“怎樣哄”
“就”吳韜漲紅了臉“就床上那點事唄。”
話說到這地步,倒也沒那么拘束了,吳韜索性道“夫妻嘛,哪個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內子雖彪悍了些,但對于屬下那方面的本事,素來還算滿意,屬下只要比平日更溫存體貼持久些,自然很快將她哄開心。”
謝瑯便是再沒經驗,也聽出些意思了。
吳韜素來機靈,見謝瑯若有所思,沒應聲,隱約品出點意思,小心翼翼問“莫非統領大人和屬下有一樣的困擾”
他娶得是彪悍的姚氏女。
統領大人寒門軍侯之子,娶得卻是上京最煊赫大族衛氏嫡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