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三日三夜,到了第三日夜里,衛瑾瑜終于醒來。
只是連睡了三日,周身實在軟綿無力,連飯都是謝瑯喂著吃的。吃完飯,衛瑾瑜還想睡,謝瑯終于皺眉道“不能再睡了,再睡,腦子該睡壞了。”
說著,放下手里粥碗,大馬金刀往床邊一坐,冷沉著眉眼道“有什么想不開的,考不好,下回再考就是了,為個考試,還要尋死覓活不成。”
他一副訓人
的面孔。
衛瑾瑜靠在床頭,聞言,用古怪眼神看他一眼。
謝瑯正在氣頭上,撐著膝,面冷無情道“看什么看,你再敢這樣頹喪下去,休怪我不講情面。”
衛瑾瑜嘴角輕一扯,眸底光華流轉片刻,從善如流點頭“我知道了。”
“現在,能不能勞煩世子一件事”
謝瑯臉更冷“直接說。”
衛瑾瑜伸出臂“抱我到浴房去吧。”
他說得隨意而理直氣壯。
謝瑯所有情緒硬是都滯在面上,坐在原處,胸口起伏片刻,方起身,一言不發把人抱起,邊走邊哼笑問“怎么要出恭”
衛瑾瑜懶洋洋閉著眼睛,面無表情回“沐浴,換衣服。”
他衣袍都已經快臭掉了。
浴房里有現成暖熱浴湯,謝瑯輕松抱著人,問“需要幫忙么”
衛瑾瑜咬了下唇,八風不動的一張臉終于起了些異樣神色,冷冷道“不用,你直接把我放進去。”
“直接穿著臟衣服進去”
“不用你管。”
呵。
謝瑯也懶得管他這閑事,依言把人放進了浴桶里,留下句“洗完了吱聲”,就直接轉身出去了。
他到底沒走遠,只抱臂靠站在浴房外的屏風上等著,免得里面人再如上回出恭時一般,出現什么意外情況。
只是聽著里面響起的水聲,他腦中控制不住浮現起那夜二十四樓雅廂內,他聽到的,自那些屏風后傳出的各種聲音。
真到了床上,他也會發出那種聲音么。
光是想想,謝瑯便感覺自己全身血脈都要燒起來了。
然而欲念越深,越容易引火焚身,他強迫自己維持冷漠,想,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趁人昏睡那三日,他仔細探過他的脈搏,并沒有絲毫內力,那肌骨,也根本不可能是練過武的。
劉喜貴之死,究竟是有心人刻意謀劃,還是意外巧合
當然還有,他遺失的那條穗子。
“謝唯慎,我洗好了。”
足足過了有一刻,里面才傳出聲音。
謝瑯進去,衛瑾瑜已經裹著浴巾,扶著浴桶壁,自浴桶里站了起來。
“我已經有些力氣了,扶我出去吧。”
衛瑾瑜道。
因為水汽滋潤,那淺淡好看的唇,再度呈現出晶瑩誘人的顏色。謝瑯沒吭聲,直接上前將人從浴桶里撈起,依舊打橫抱著出去了。
浴巾畢竟只能及膝,謝瑯手掌得以毫無阻隔地觸到那沾滿水漬、瑩白如玉的大片肌膚,他無意識地,用力搓揉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