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侍從戰戰兢兢立在一側,頭也不敢抬,只低聲道“這三公子,是瘋了吧,禮部尚書,那可是七卿之一,正二品”
“你當他真是想要那個尚書位么”
蕭楚桓面色陰冷“他這是故意奚落本王呢。”
侍從熟知雍王性情,聞言越發惶恐。
“呵,都到這種地步了,還在本王跟前拿喬呢。”
“衛氏不發話,便沒人敢給他官兒做,我倒要瞧瞧,他能嘴硬到幾時。”
衛瑾瑜仍舊在值房看書到深夜,一本書看到一半時,外頭忽然傳來敲門聲。衛瑾瑜動作頓了下,起身過去打開門,果然見是那夜的那名管事。
衛瑾瑜跟著對方出了側門,果然見到站在夜色里的韓蒔芳。
“先生。”
衛瑾瑜照例要跪下行禮,被韓蒔芳止住。
“直接說正事吧,吏部授職之事,你是怎么想的,可需先生相助”
韓蒔芳目光溫潤凝視著對面少年郎。
衛瑾瑜也坦然望著對方,頃刻,卻搖頭道“瑾瑜不敢勞煩先生。”
韓蒔芳像有些意外。
“這話怎么說的,你是怕連累先生”
“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直接出手,如今我掌兵部、刑部,你若愿意,我可以直接讓劉侍郎出面,以你父親故交的名義,讓吏部將你調入這兩部任職。”
衛瑾瑜道“自父親故去,親朋故交皆散,劉侍郎沒有理由無緣無故照拂于我,以衛氏手段,很容易就能查出我與先生的關系。我不能拖累先生,也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壞了先生大計。”
少年微垂目,容色乖巧,言辭懇切。
韓蒔芳嘆道“你如此懂事,倒教先生不知說什么好了。可授職一事,關乎你的前程,怎能說是小事”
衛瑾瑜道“瑾瑜一人之前程,與父親所蒙受的冤屈相比,不算什么。只要能助先生完成大業,瑾瑜萬死不辭。不過,如果兵部或刑部真有空閑職位,先生能不能幫忙安排另一人進去”
韓蒔芳問“何人”
衛瑾瑜終于抬頭“一名來自青州的寒門學子,名孟堯。”
“你與他交好”
“我與他并無交情,只是覺得,此人是可用之才,如果不能留在上京,是朝廷損失。”
韓蒔芳沉吟片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