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贊道“謝將軍手藝不錯。”
“別貧嘴了。”
謝瑯站著,沉下眉道“最近一段時間,都不許再到外面喝酒,冷飲也不許碰,每日晚膳,我會讓孟祥按著郎中開的食譜,提前備好,若遇到夜里需要當值無法回府也無妨,他們會直接把飯食給你送到督查院。衛瑾瑜,你要是再敢到外面胡鬧,休怪我不客氣。”
他仿佛下達軍令一般,一條一條說著。
自從雙親亡故,衛瑾瑜就很少有被人管的經歷,他早就習慣了所有大事小事,自己一個人做主。
可這個人,卻總是喜歡管他。
便故意挑釁問“你要如何不客氣”
謝瑯直接熄滅燈燭,躺下,把人重新撈到懷里,仰面,帶著些狠厲味道道“你可以試試。”
衛瑾瑜繼續把玩他衣襟。
熱氣漾在他耳畔“謝將軍,我好怕啊。”
好不容易熄滅的火星再度迸濺起來。
謝瑯更緊把人摟住,警告道“好好睡,不許找事了。”
雖是警告,語氣到底是低緩的,仿若哄勸。
衛瑾瑜睜著眼睛,于黑暗中盯著那張臉,片刻后,便真的心安理得枕在對方結實有力的臂上,閉上了眼。
第二日謝瑯醒來,先問孟祥要了一桶冷水沖澡,只因懷里人有恃無恐,故意使壞,一晚上都在不老實地動來動去。
說了幾次也不管用,仿佛故意和他對著干似的。
他精力旺盛,體力充沛,即使一夜沒睡,也顯露不出什么端倪,沖完澡,就披衣出來吩咐孟祥“找個妥帖的郎中去。”
他家世子無病無災,這郎中只能是給里面的衛三公子找的。
孟祥自打上回挨了訓,凡是涉及到衛瑾瑜的事,都不敢怠慢絲毫,忙親自去辦。
謝瑯轉身回屋,衛瑾瑜也已穿衣起來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這人懷里暖了一夜的緣故,頭疼癥狀算是徹底消失了,咳嗽也輕了很多,衛瑾瑜難得生出些神清氣爽的感覺,甚至還有些留戀被那一身蓬勃熱氣包攏著的優質睡眠。
兩人一道在亭子里用過早膳,孟祥便帶著郎中到了。
謝瑯親自在旁邊壓陣,讓郎中給衛瑾瑜重新檢查了一下傷處,換藥包扎。
謝瑯盯著每一個過程,也終于看清,那腕上是一道平整的割痕,從傷口形狀看,多半出自劍、短匕或短刀之類的東西。
郎中處理傷口的間隙,謝瑯目光一定,再次看到那隱在寬袖間,若隱若現的一點朱紅。
大約是有日光照耀的緣故,那一點朱紅小痣,顏色格外妖冶奪目。
換好藥,謝瑯又讓郎中開了些便于養傷的食譜,讓孟祥連食譜和忌口之物一并仔細記下。
衛瑾瑜整理好袖口,嘆道“大早上的,我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姑娘,一道小傷,弄出這么大陣仗,倒令我過意不去了。”
雍臨已牽了馬過來。
畢竟是違規回來的,謝瑯無法在城中久留,吩咐完一應事,方走過去,道“不用過意不去,我問過郎中
,只要忌酒忌口,這傷口最遲十日就能愈合,等下回回來,我要檢查的。要是給我發現你沒好好養傷,后果你知道。”
衛瑾瑜不免抬頭打量著這人。
他不過給他幾分面子而已,這人還真管他管上癮了。
管他一時,又管不了他一輩子。
不過看在這人昨夜給他當人形墊子的確辛苦了的份上,衛瑾瑜還是很給面子地沒有反駁。
文懷良坐在轎中閉目養神。
心里回味著昨夜那瓶奇藥的神奇效果,雖坐在轎中,竟有坐在輕軟云端的感覺,整個人都要飄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