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瑾瑜正看書,聞言有些意外這么快”
“嗯,聽說是只帶了一隊親兵,日夜兼程趕回來的,大軍尚留在后方。”
“另外,還有一樁事。”
“何事”
“前陣子北境大捷,定淵王生擒了北梁兩個貴族,謝家大公子謝瑛,要進京獻俘,恭賀陛下萬壽之喜。”
衛瑾瑜不由抬起眼。
“謝瑛”
“是,聽聞這位大公子自從六年前青羊谷之戰負傷之后,一直在北郡休養,從未離開過北郡,這個節骨眼上來上京,恐怕不止是獻俘這么簡單。”
衛瑾瑜只略略一想,便猜測,謝瑛此行,多半和謝瑯之事有關。
明棠顯然也有同樣猜測。
“聽說北鎮撫封鎖了西京與北境之間的消息,現在除了軍報,其他信件均不能通過北郡,朝廷此舉,顯然是防著謝世子與謝氏聯絡。謝大公子此行,會不會就是為了探聽謝世子的消息”
“不排除這個可能,但也有另一種可能。”
衛瑾瑜默了默,道“戶部劃撥給北境軍的糧草,是按批劃撥,算著時間,上一批糧草差不多該耗盡了。若只是為賀壽,謝家沒必要非派謝瑛過來,謝家此舉,也可能是要借獻俘之名向皇帝表明謝氏忠心,好讓戶部盡快劃撥糧草給北境軍。畢竟,于謝蘭峰而言,和北梁這場仗,也是不成功便成仁,沒有退路。”
明棠頓時如被兜頭潑了盆冷水。
“陛下對北境如此防范,定淵王和謝大公子未必知曉謝世子的近況。謝世子走到今日這一步,全是迫不得已,公子何不設法將內情告知謝大公子,如此一來,定淵王未必還會如此狠心絕情。”
衛瑾瑜反問“你都能想到的事,皇帝與衛氏、韓蒔芳不會想不到。我與謝家人素未謀面,你覺得,在皇帝與我甚至是韓蒔芳、蘇文卿之間,謝瑛會信誰”
明棠一啞。
衛瑾瑜面無表情翻過一頁書。
“若謝氏真的信謝瑯品行,根本不需外人多言,若謝氏鐵了心要保全滿門榮耀,舍棄謝瑯這個亂臣賊子,旁人就算說再多,也是無用。”
三日后,一輛青蓋馬車低調駛入了上京城中。
隨行護衛雖然都作普通侍衛打扮,但只要是仔細觀察,便不難發現,他們胯下馬匹,皆是上等戰馬,身姿格外健碩挺拔,眼底亦英華內斂。
馬車后面,還跟著兩輛用黑布蒙著的類囚車狀的物什。
一名穿青色勁裝的年輕護衛來到馬車邊,隔著車簾恭敬道“大公子,上京到了。是先去兵部還是先去行轅那邊”
車簾內隱約露出一道雅正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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