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澈好不容易才把吳易起甩開,剛循著記憶中模糊的方向走了一半的路,就看見了李青梧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認出自己的但就是見鬼地認出來了。
發現李青梧聽見自己的回答后驟然松懈下來的反應,秋澈垂眸,眸中閃過幾分深思。
李青梧渾身都在抖,偏偏雙手被秋澈背身按著,連回頭去看對方的動作都做得十分艱難。
秋澈還因此又壓緊了幾分按住她手腕的手,低聲道“別動,前面有人。”
李青梧慢半拍地眨了下眼,眼睫一顫。
雖然沒說話,卻還是讓秋澈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人不是正好嗎
她眼下這個情況,正愁找不到人叫人來喊太醫診治。
秋澈示意她再抬頭看看。
李青梧順著她的目光,抬眼看去,頓時一驚。
錦鯉池邊有一片連綿不絕的假山,參差不齊,姿態各異。
它不高聳,但也絕不低矮,能遮擋住許多東西。
包括一些宮里見不得人的秘辛。
“娘娘怎么突然讓臣來這里您不是在參加宮宴嗎”
“想你了,便找借口出來了,”女人的聲音很低,只有零星幾點飄進兩人耳朵里,“不行嗎”
“您找的什么借口”男人有些不安,“萬一讓陛下發現了”
“本宮說本宮累了,他便同意了。”
皇后嗤笑道,“安心吧,他正為樂和那小賤蹄子賜婚一事煩心呢,不會突然出來的。這御花園中的人都被我遣散了也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這里相會過。”
“可是”
皇后伸出染了豆蔻的手指,點了點男人的額頭,又伸手去勾男人的衣領,嗔笑道“別講廢話了你再說下去,我可就不保證,會不會被人聽見了。”
這明顯是句帶著催促意味的調情話,躲在角落里的兩人聞言,卻都心虛地僵了一下。
李青梧還想再看,又怕被發現。
正猶豫間,那邊假山草叢里的兩個人已經窸窸窣窣地褪去了衣物,迫不及待地貼在一起了。
“袁郎,快點”
“衣衣”
白花花的肉體糾纏蠕動,刺激著李青梧的視覺感觀。
她瞳孔一縮,下意識閉上了眼。
與此同時,本來放在她唇上的手,也往上移到了她眼睛上。
“別看了,走吧。”
李青梧便跌跌撞撞地,跟著秋澈一起走出了假山范圍,來到御花園另一處亭子角落。
她懵懵懂懂的,語氣急促,微微喘氣“抱歉秋公子我不太明白,我們不需要去找人嗎”
秋澈看了眼她滿臉紅暈的臉色,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燙得驚人。
她微微蜷縮了下手指,沉聲道“人都被調走了,現在調回來再請太醫,過于大張旗鼓你父皇不會高興的。”
李青梧遲鈍道“他不高興,又怎么了”
秋澈心念一動“你不怕你父皇生氣嗎”
李青梧“怕。”
頓了頓,她又說“但又不那么怕。”
她故意用了那么大的勁兒彈破了琴弦,故意把血弄到自己身上,故意要在這場“選駙馬”的宴席中提前離場。
不就是要讓李式生氣的嗎
秋澈便想了想,點頭說“我明白了。”
李青梧抬頭,不解“明白什么了”
秋澈抬眼看了看周圍,沒回話,從袖子里摸出一只鳥哨,吹了三下。
李青梧盯著她手里的哨子,愣愣的,半晌抬手指道“這個。”
皇宮守衛森嚴,雖然如今御花園里沒人,卻不代表大人物們身邊沒有暗衛。
暗衛行走,即便隱蔽,也是有聲音的。
秋澈正凝神聽著周圍動靜,隨時做好有人過來的準備,聞言側目“嗯”
李青梧輕輕歪了歪頭,小聲道“你不是送給我了嗎怎么還在你這里”
秋澈看了她一會兒,忽然笑了。
李青梧茫然,不知是因為藥效,還是因為心跳,臉色燥紅“你笑什么”
“我送的鳥哨,給的是甘雨寺中的岳姑娘。”
秋澈微微傾身,用指尖蜻蜓點水般點了下她的耳垂,語氣很輕。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在跟我問這句話呢長公主殿下”
李青梧呆呆地看著她。
下一瞬,忽然閉上了眼睛,直接栽倒在了秋澈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