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嚀看了眼他的主位,搖頭拒絕。
“不用,我坐在一邊就行。”
黎雅博輕笑,朝她走過來。
方嚀想起之前兩人的接觸,她不敢肯定黎雅博會不會在這么多股東的面前逾距,神色一慌,竟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黎雅博看她那樣子,笑意又更深了幾分,好似在笑她的小腦袋瓜子只會亂想。
他攬過她的肩膀,趁她臉皮薄不敢動彈,將她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按照法律規定,你是黎氏目前最大的股東,你坐這里,很合理。”
隨后,他鼓勵地拍拍她的肩,接著讓秘書把新拿進來的椅子擺在一邊,閑然自得地坐下了。
一個股東急得站了起來“黎總,這怎么行”
黎雅博反問“那你行嗎”
股東徒勞張嘴,說不出話來。
黎雅博微微勾唇,吩咐道“繼續開會吧。”
碩長的方桌上,方嚀坐在首位,所有股東的目光就如同一把把凌厲的刀子,恨不得將她捅穿。
黎雅博將她架在了最高的位置上,讓她承受著來自這些股東們的質疑和不滿。
一場會議最終草草結束,沒有任何進展。
股東們懷著復雜的情緒離開,直到會議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方嚀一改剛剛強作鎮定的模樣,朝黎雅博走過去。
她仰頭瞪著他。黎雅博倒是目光柔和,低頭回視她眼里的怒火。
“黎雅博,你到底什么意思”
她咬唇,恨恨道“欺負我很好玩嗎”
黎雅博沒有回答,只是揚起的唇角無聲給了她答案。
是的,很好玩。
方嚀的胸口劇烈起伏著,臉上溫度也隨著她氣急的呼吸逐漸升高。
她那靈動而婉轉的嗓音此刻對面前的男人只有憤怒的質問,又是不解又是不甘“自從你爸爸去世以后,我對你的態度已經夠好了吧,我都已經說了,不會跟你搶公司和股份,甚至可以把我的那份讓給你,我更不會插手公司的事,只要你能讓我繼續留在黎氏做我的黎太太就行,你要是想把我趕出黎氏,就直接公布遺囑好了,假意答應我又背地里搞這些手段羞辱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她一口氣說了這么多,然后等著黎雅博的解釋。
誰知男人被她指著鼻子質問也不生氣,反倒頗有些好笑地問“我羞辱你什么了”
方嚀一頓,咬牙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這些日子的撩撥,私底下對她逾距的舉動,甚至在外人面前那種沒有分寸的曖昧,她受不了,也不想由他亂來。
黎雅博笑了。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看她生氣。
像是那種心眼很壞的大人,看到小朋友生氣了,非但不安慰,反而覺得小朋友氣鼓鼓的樣子很有意思,于是更加變本加厲。
別人見黎雅博笑,都認為這位黎少爺脾氣溫和,和那些眼高于頂的紈绔不同,是一個極好相處的翩翩君子,而他外表也確實如此,無論什么情況下,都是風度且紳士的。
即使是在被女人指責的時候。
笑過之后,他目光溫潤地看著她,突然低聲道“如果喜歡你也是一種對你的羞辱,那我真是很冤枉。”
“”
被這個任何鋪墊都沒有的表白打了個猝不及防,方嚀渾身僵住,臉色復雜又抗拒。
他是怎么能對她這么毫無負擔地說出喜歡兩個字的
他的父親,還有所謂的人倫在他心里是什么
方嚀一刻都不想跟他單獨待下去了,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走,遠離他。
剛走出兩步,身后傳來黎雅博淡淡的聲音。
“對了,你爸爸已經處理好了。”
方嚀轉回頭。
“你真的把他殺了”
黎雅博只說“我這是幫你。”